第十八座冰川(第2/2 页)

，抵达事故地点时已是深夜。

山上气温更低，雨水朦胧夜色，能见度并不高。事故地点附近，一台老式事故清障车和两辆军卡停在路边。当地警方办事效率十分低，他们抵达事故地点早已过了黄金救援时间。

徐茂时坐在副驾驶座给人打电话，交代团队其他人联络动用当地所有关系寻找周辰川和Jeff的下落。

“我们已经到达塌方事故地点。对，暂时没办法联系到他们。好，有消息随时通知我。”挂断手机，徐茂时冒着雨跑下车去前面打听情况。

寒苒坐在车里惴惴不安，心中越是慌乱外表却越是镇静。这一点似乎是很多年前周辰川带给她的习惯。

她一声不吭地趴在车窗上张望外面，清障车的大探照灯供应现场照明，她清晰地看见事故现场触目惊心。

事故处在半山腰，距离山脚有五百多米落差。道路一侧是山，另一侧是悬崖，整条盘山公路陡峭且狭窄。路旁整排安全防护栏被拦腰撞断，路面上有一条很长的刹车痕迹，路基上的碎石子遍布在湿滑的路面上。而那个巨大的缺口，正是事故车辆掉下去的位置。

cici一路上也不停在打电话联系可以用到的关系，她转头见寒苒面无血色地坐在一旁，她伸手握住寒苒的手。

“别担心，老大吉人自有天相，他和Jeff那个死胖子一定都会平安无事。”

“嗯，一定不会有事的。”寒苒咬着牙根，低声默念像是安慰自己。

跟处理事故的警察沟通后，徐茂时返回车内。

寒苒迫不及待地追问：“学长，他们怎么说？那辆车是不是周辰川他们的？”

徐茂时低着头沉默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沉重地点了下头。

寒苒面色煞白，几乎忘记呼吸，浑身冰冷地跌坐回座椅。

“不会的……不可能……”

怔了三秒后，寒苒突然像发疯般一把推开车门，不顾疾风骤雨，她飞奔冲到那辆警车前。

徐茂时和cici都没料到寒苒竟然会这么冲动，他们连忙下车冲上前去拦住寒苒。

寒苒跑到警车旁，只一会儿功夫被雨水淋的浑身湿透。雨水混合着眼泪，她眼前一片模糊，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紧面前一个正在勘察拍照留证的警察的手臂。

“他们一定在下面等待救援，快点救他们！救他啊！”

这位警务人员是当地华侨，面无表情地用中文回答：“女士，请你冷静点。我们的搜救人员一小时前已经下去过，目前的天气条件并不适合救援工作。”

“一小时前？一小时……”寒苒的情绪几乎崩溃。

车祸的黄金救援时间是四小时，一旦错过这段时间，伤者的存活率会直线下降。更何况今天的天气情况糟糕，夜晚山中温度急速下降。

面对无动于衷的警务人员，寒苒几乎要绝望。

“你们怎么可以放弃救援……他们万一就在底下，他们还活着……求求你们救他们……他还很年轻，不可以死在这里……”

警察一把推开寒苒：“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

一声严厉喝止震慑住濒临崩溃的寒苒。

她脑中不断闪过那天清晨她站在窗口眺望，目送周辰川坐进黑色轿车的那一幕。她清晰记得每一个细节，周辰川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的背影高挑挺拔，Jeff为他拉开车门，周辰川弯身跨进轿车的后座……

“寒苒？寒苒！”徐茂时跑到寒苒身旁，见她目光空洞，身子摇摇欲坠，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