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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嘛,誰不嘴饞。
就在盛昶君興致勃勃挑雪糕的時候,江渝才想起來今天並沒有帶多少錢出門。
他摸了摸左褲兜,又摸摸右褲兜,半天才摸出來四個鋼鏰兒。
這就很尷尬了。
江渝不動聲色地湊到盛昶君身邊,緊緊盯著他。當盛昶君的手伸向最高一層的哈根達斯時,江渝眼睛都瞪圓了,心跳幾乎驟停。
老天爺,他連這雪糕的零頭都付不起。
江渝攥緊硬幣,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這時,盛昶君忽然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伸出去的手又收回來。
「你吃什麼?」盛昶君問。
「我還沒想好。」江渝一手撐著牆,另一手插褲兜,抬了抬下巴,大人樣十足地說:「你先挑,別管我。」
盛昶君點了點頭,最後拿了一根巧克力味的可愛多。
江渝如釋重負地鬆口氣,給自己拿了根最便宜的小布丁,然後領著盛昶君去櫃檯結帳。
三塊五加五毛,剛好四塊錢。
江渝踮起腳,把汗黏黏的硬幣遞給老闆。老闆嘖了一聲,似乎有點嫌棄。
小學生放學早,現在才下午四點多,太陽高高掛在天邊,沒有要落山的跡象。陽光一縷縷穿雲而落,石板路上浮動著雀躍的光斑。
兩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一邊曬太陽一邊吃雪糕。
小布丁涼絲絲的,奶味又甜又濃。江渝一邊舔,一邊用餘光觀察旁邊的盛昶君,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捏著下面的脆筒,嘴巴微微張著,小口小口地啃,神情認真又專注。
看來是喜歡的。江渝放心了。
小布丁三兩下就被他吃完了,江渝意猶未盡地舔了圈嘴角,嘬著手指頭,眼睛不自覺盯著盛昶君手裡的可愛多。
盛昶君察覺到他的目光,偏過頭問:「你要吃嗎?」
江渝兩眼巴巴,卻口是心非地說:「不、不了,你自己吃。」
饞得都結巴了。
盛昶君沒多想,直接把啃得坑坑窪窪的可愛多遞到他面前,說:「給你吃。」
江渝眨眨眼:「給我吃?」
盛昶君點頭。
江渝有點不好意思:「不好吧,這是我請你的雪糕,我不能吃。」
盛昶君執意要塞給他,說:「你吃。我吃不下了。」
「好吧,我吃。」江渝笑著接過,沒幾秒鐘就把剩下一半吃完了,吃完之後還盯著盛昶君不停傻樂。
「你笑什麼?」盛昶君覺得莫名其妙。
江渝指著他的臉說:「你臉上有巧克力。」
盛昶君用手背抹了抹,果然黏糊糊的。殊不知這一抹,本來只是在嘴角的巧克力被蹭到左臉,看起來更髒了。
江渝笑得更大聲,他一把抓住盛昶君的手,跳下長椅,把他拉到小賣部的玻璃門前,說:「看!你好像一隻大花貓!」
盛昶君盯著玻璃門裡的自己,足足十幾秒,然後忽然抬起手,把手背上的巧克力抹在江渝臉上。
「啊!」江渝大叫一聲,不可思議地瞪向盛昶君,說:「你幹嘛抹我臉上!」
盛昶君笑了:「你才是大花貓。」
這是盛昶君今天第一次笑,笑得兩排牙齒都露出來,太陽底下白晃晃的格外亮眼。
江渝頓時沒聲兒了。
他想,如果盛昶君的眼睛不是紅腫的,可能他會更開心一點。
最後,兩人都沒有把臉上的巧克力擦乾淨,就這樣花著一張臉,手牽手回了家。
直到進屋前,江渝都沒鬆開盛昶君的手,他一臉擔憂地看著盛昶君,說:「哥哥,你要不要來我家玩呀?」
盛昶君搖了搖頭。笑意已經從他臉上消失得一乾二淨。
江渝有點難過,他知道從今天起,盛昶君就不能跟他媽媽住在一起了。
他晃了晃盛昶君的手,說:「我明天繼續請你吃雪糕,吃那個最貴的哈根達斯好不好?」
盛昶君繼續搖頭。
江渝問:「那你想吃什麼?」
盛昶君聲音低低的:「我沒有特別想吃的。」
江渝沮喪地「哦」一聲,過了幾秒又問:「那你覺得剛剛的可愛多好吃嗎?」
這次盛昶君終於點頭了,「好吃。」
江渝又問:「你開心嗎?」
盛昶君誠懇地說:「開心。謝謝你。」
「不客氣。」江渝不知為何,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說:「我們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