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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爭執的氛圍似乎平息,柴觀雨看著被哄好的孟聽潮,心情肉眼可見地明朗起來。
在孟聽潮不搭理他的這段時間,他的生活質量斷崖式地下跌。
孟聽潮是很漂亮,十年了,這幅皮囊他也從來沒有厭煩過。
可是孟聽潮的性格變了,變得讓他厭煩。變得寡斷、變得沉默、變得木訥、變得現實。
他開始談錢了,開始計較得失。時間就是好像一束光,照進孟聽潮心中不起眼的角落,把他那種木訥的情緒點亮。
以前,柴觀雨一直將精緻的美人奉為自己的神明,他美麗精緻,他才華橫溢,他是眾人眼裡的高嶺之花,是賭徒心中的神秘的原石。
周圍的人都感覺他淡漠疏離,難以接近。柴觀雨不信邪,三年的真情和熱意捂熱了這塊原石。
一直以為孟聽潮這塊原石被打開後,會變成翡翠,透明瑩潤。
沒想到在一起這麼久,石頭就是石頭,是塊堅硬的石頭。
他不懂風情、不解風月,沉默無趣。
不對,應該是塊木頭,軟的、可以折的。
溫順的木頭。
愛孟聽潮嗎?
柴觀雨知道,這十年的相處肯定愛過。
但是平穩的生活暗淡無光,他需要新鮮炙熱的目光和刺激。
他喜歡光鮮亮麗的小情兒,他喜歡年輕熱辣的面孔,他喜歡價格高昂的奢靡物件。
孟聽潮太無趣了,他需要刺激,而且他篤定,孟聽潮離不開他的,所以更加肆無忌憚。
只是未曾想到,孟聽潮這一次賭氣居然賭了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讓他有些慌亂,他手足無措地看著沒有毫無人氣的房間,沒有關心的手機,沒有熱氣的飯菜。
所以,昨晚他叫了人回家。
他的實習生——方慢。
他有房有車,有一百四十平的房子,有價值五十萬的車子;他有臉蛋有身材,有英俊的五官和精壯的身材,哄騙一個方慢綽綽有餘。
柴觀雨的意識有點恍然。
躺在雙人床上的方慢,白皙赤裸的皮膚、濕漉漉的漆黑瞳孔,昏暗曖昧的氛圍讓他模糊了感知。
學生時代的聽潮也是羞澀的,黑沉沉的眼眸中滿是他的影子。
扯開回憶的帘子,他俯下身親吻方慢,方慢崇拜他的眼神像是淋漓的大雨,讓他的整顆心吸飽發脹。
這種認可和崇拜,是他在孟聽潮的眼裡從來感受不到的。
他沉溺於對方營造出來的幻影,迷茫了,沉淪了,出軌了。
「我的畫呢?」
這一問詢聲讓柴觀雨回過神來。
白花花的牆壁上空無一物,孟聽潮指著空蕩蕩的客廳牆壁,「觀雨,我的畫呢?」
那個位置曾經掛著一副舊畫,畫的物件也舊。
是潮水。
客廳寬敞舒適,以藍白色為基調,是這個家裡採光最好的地方。
房子是柴觀雨出的首付,孟聽潮不願意低人一等,所以每個月的月供都是他在還。
產證上面簽的就是柴觀雨的名字,孟聽潮也沒有什麼不舒服,只要是兩個人居住的,兩個人好好的,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他就已經很開心。
房子,承載著他太多的希望和幻想。
他想要鋼筋水泥澆築成的安全感,想要情感寄託存在的歸屬感,所以,即便當初房子簽的就是柴觀雨的名字,孟聽潮還是很高興。
他有了家,有了陪伴,有了歸屬。
和一個喜歡自己的人。
交房的時候,兩個人手頭上都沒有什麼錢,兩人一邊工作一邊忙著裝修,設計圖紙是孟聽潮請朋友免費畫的,柴觀雨特地要求工人專門隔開一個小房間,為他設計了一個畫室。
客廳也留白了大部分,專門用於掛他的畫。
孟聽潮被戀人細緻的舉動感動得熱淚盈眶。
他擅長水墨畫,只喜歡畫潮水,狼毫揮舞,潮水熠熠生輝,他的畫最大的特徵就是——潮水特別亮。
遺憾的是,他只喜歡畫潮水,不具備多元化的他逐漸被掩蓋。
他的才情有過山峰的頂端,現在低谷的坑窪。
孟聽潮也嘗試過其他畫法,不過,沒有一件是滿意的。
宣紙已經發黃,畫室變成了柴觀雨的書房,畫畫的材料扔進了儲物室的一角。
「哪幅畫?」柴觀雨忽然想到了什麼,心虛道:「哦,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