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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芬不肯说话,其他人也都不出声。张炳卿为人实在,也还算灵巧,见这情景,他马上发觉自己的话似乎有些不通情理:“当然,这事首先还得请伯、秀姑妈,香婶做主呢!”
张仁茂马上说:“我和你秀姑妈、香婶都盼着这事能早早办成。你们自愿,我们当然乐意。秀姑妈,香婶,你们说是不是?”
黄大香说:“现在炳卿情愿了,国芬你也说一句吧。”
国芬点了点头。又说:“只要说定了就好。其他的事情倒不用急。。。 姑妈!”
吴枣秀一直没开言。这时,她让国芬扶她坐到床沿上来,又附在国芬耳边说了句什么,国芬马上起身出屋了。
这时,张炳卿才发现吴枣秀一直靠在床头未动,刚才国芬扶起她来时,样子像很吃力,便问:“秀姑妈,你怎么了?”
“没事,腿摔了一下。”吴枣秀勉强笑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刚才你是说明天一定得走?”
张炳卿从吴枣秀的笑容及其他人的表情,猜想可能又是与姜圣初闹什么事了。他说:“我不走不行,来时已经约定明天开会。但往后的日子很长,你在姜家住不下去的话,就随国芬与我们一起过,要是想单独过也好。怎么说我们都理当照顾好你,你就拿我当你的儿子吧!”
“郎为半子,难得炳卿有这一分孝心,枣秀,你也说一句吧!”黄大香让吴枣秀发话。
这时,国芬回来了,取来一个红布包交给姑妈。
吴枣秀抓住那个红布包,问张炳卿:“你真是愿意与国芬相好吗?”
“我们一直好着,是在心里相亲相爱,我绝对不会变心。”张炳卿回答说。
“国芬没爹没娘,也没有个亲人──除了我。。。 我们吴家就剩下她,我知道,她爱你能舍得下命!我这就把她交托给你了,你们要白头到老,”吴枣秀拉过国芬,又让张炳卿过来,把他们的手握在一起,“要能答应我说的这话,你们就跪下来起个誓吧!”
国芬跪下了,张炳卿似乎有一点不知所措。吴枣秀神情肃穆地说:“炳卿,你既然认了国芬,也认了我这个姑妈,你就得认下这个老规矩:当着你伯,当着你香婶,当着我起个誓:不管天崩地塌,海枯石烂,永不翻悔,永不变心!”
“请你放心吧!”张炳卿也跪了下来,“我起誓:天地作证,张炳卿如果背信弃义,对国芬亏心负意,就不为人!”
“我也一样。”吴国芬看了张炳卿一眼,又加了一句:“我保证跟着你,支持你,与你同生共死!”
“快起来,快起来。”吴枣秀从床沿上滑下来,扶起炳卿与国芬,自己差一点给摔倒。但她高兴,“有这话,你们让我放心了,我当姑妈的也算尽了意!”
张炳卿拉着国芬,依次向在座的三位长辈行了个礼,又郑重其事地叫了一声,请求往后的关照和指教。
吴枣秀从红布包里取出一支自来水笔送给张炳卿。
这礼物在当时是很时新,很贵重,也很适宜,考虑得颇有心计,只是看起来似乎与吴枣秀的身世处境有些不相称。吴枣秀不愿意在场的人胡乱猜测,便把话干脆说了个明白:“这支笔是几年前我托田伯林从口岸上买来的。那时候,我就想着你们的这婚事能成。。。 这不,算终于成了!”
“只是我对不起国芬。。。 ”张仁茂不免有些难堪,他不料吴枣秀会把这件事情火急火燎地办了,“我还没个准备呢。。。 ”
黄大香知道吴枣秀着急的原因。她从中宽解地说:“我也一样没个准备,可这只算是定亲,正式的结婚大礼,你仁茂伯就拿出能耐来办好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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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芬没有急着住进张家。她想,只要张炳卿在姑妈面前说了话,让姑妈放下心来就什么都好了。她许诺支持张炳卿的工作,这话不能不作数。第二天,张炳卿一走,她就在小镇的妇女中间展开了活动。第三天她召集十几名妇女开了一个会,向她们讲了形势,讲了穷人要翻身,讲了要支持农民协会,还说她们这妇联必须撑起半边天来。
吴枣秀的心情轻快了许多,伤也好得快,除了脚杆骨处的青紫瘀血一时散不了,走路有些不便外,其他皮肉伤痕并不碍事。至于头有些昏晕,有时呕吐,她不知道是一种脑震荡症状,以为是妊娠反应,过了两天,便把药停了。这些久经磨难的人有很强的自愈能力,静卧几天之后也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姜圣初来看过吴枣秀两次,前次还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