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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于是更衣。起身离席时,精猴似乎跟在身后。更衣出来,精猴靠了近来。
“先生。”
假得不能再假的谄谀。
“唔。”
因此不能不提防此人不久前的骄横。
“总管派我来的。有什么事需要小的效劳吗?”
闪回。慢镜头重放。蒙太奇。心理斗争的旁白。定格于精猴那闪闪烁烁的眼睛和充满期待的小小长方形。
“嗯,还没有。”
“刚才不是和冯谖说了什么吗?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也没说什么,不是那件事,放心,我会的。”
一心想先摆脱这个长方形陷阱,嘟囔几句,拔脚先行。
“先生!”
精猴喊道。再回头,精猴左手攥空拳做勒缰绳状,右手伸出四个手指。
“代舍!”
精猴压着声音喊道。
代舍的车是四匹马,幸舍的车是两匹马。我明白。于是,我和精猴互点了个默契的头。
第十七章 沧浪之水
薛,曾经是个小国,后来被楚国灭掉,再后来齐国将之从楚国手中割让过来,再再后来成为孟尝君父亲田婴的领地,最后承继给孟尝君田文。薛地有一栋大的府邸,是孟尝君父亲靖郭君田婴于齐宣王初继位时建造的,当时田婴不受齐宣王待见,于此避难。十九年过去了,府邸的彩漆仍未剥落。
管理薛地的家吏地位略等代舍长,将冯谖一行领到洒扫过的府邸。
兰桂被领到一间精舍内歇息,车夫为他打来一盆清亮的水。兰桂依稀记得前老爷的做派,面对唯恭唯谨的车夫,此时他显得很和蔼。
“水打来了?啊,很清亮的水啊。好,好。”
千古文章一大抄,有现成的台词,兰桂才懒得现编呢。
车夫显得很激动,横肉纠结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羞涩。兰桂把脚伸进水里,很舒服,于是就想唱歌了,依稀记得前老爷唱的那首,可忘词了,怎么办,就着曲调,一路“啦”到底吧。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冯谖来了。
“兄弟,唱歌呢?”
急忙站起,脚踩在盆里,将水溅了一地。
“继续洗,继续洗。哥进屋等你,随便聊两句。”
冯谖按住兰桂,然后就进屋去了。兰桂也没了洗脚的心思,搓了两下,就提出水面。车夫以一个熊抱的姿势搂住兰桂双脚,笨拙但很轻柔地将之揩得干净。本来兰桂想问下车夫为什么那么害怕精猴,也可以从中探出精猴是何方神圣。冯谖一来,计划只好改变。
“没事了,你下去吧。”
兰桂感觉自己越来越进入角色,越来越煞有其事了。你不是一个人!兰血书生冲他喊道,以示鼓励。
进屋前,兰桂清了清嗓子,无意间看到冯谖莞尔一笑。
“兄弟,真上路了啊。”
“大哥,这有人侍候着还真不习惯。”
两人相视一笑。
“兄弟,记得在驿站大哥跟你说的话吗?”
干吗这么认真,弄得兰桂很是茫然。似点似摇地将头晃了一下。
“关于大王的…。”冯谖提醒。
兰桂点头。
“大王的事,我估计###不离十。在路上我们不着急赶路,现在来到地方了,我们该抓紧时间办事了。我估计,马上会有重大的改变,这改变能影响到我们。”
“啥事呀?”兰桂又开始紧张。
“你知道这些时候孟尝君钱财上吃紧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派我们来收租子。”
兰桂点头,又急忙摇头。冯谖沉吟片刻,又接着说:
“大王病重期间,孟尝君就没正常领过俸禄,被人再三再四克扣着。就这样,除维持内府外,还得照顾着我们这三千门客。这段时间,公子过的不容易呀。”
“是吗?”
“这还算可以捱过的,太子一继位,恐怕日子就更加难了。”
“那孟尝君就养不起我们这些门客了?”
“要说养我们这些门客,只要薛邑仍是孟尝君的封邑,就没一点问题。但这次钱急着就手,俸禄靠不住,只好想起积压多年的租子,收租子的时间不免就急了些。要如何在短时间里收齐租子又不惹出民怨,这才是问题。”
“要怎么办呢?”
“我还没想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