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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怎么说。现在上哪儿去?”
“回法学院,”她说道。“我在车子里等,你进去弄一份林奈的课程表。”
“是,小姐。”
注册室里办公桌后面有一位学生。格雷向他要一份爱德华·林奈的课程表,学生便去找注册主任。五分钟之后,注册主任慢步从墙后面弯了出来,朝他看看。
他立刻露出微笑。“你好,还记得我吗?《华盛顿》的格雷·格兰瑟姆。我还需要一份课程表。”
“教务长说不行。”
“我以为教务长到外地去了。”
“他不在,可是,助理教务长说不行。没有课程表了。你给我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我不明白。我并不是要个人的成绩单。”
“助理教务长说不行。”
“助理教务长在哪里?”
“他忙着。”
“我等他。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他要忙很长时间。”
“那我就等很长时间。”
她毫不退让,把手臂交叉在胸前。“他不会让你再拿课程表了。我们的学生有隐私权。”
“他们当然有隐私权。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麻烦?”
“好吧,我是要告诉你的。”
“请讲吧。”
那个学生办事员悄悄地绕到墙角后面不见了。
“你上午谈过话的几名学生中有一位给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打过电话,事务所的人打电话给助理教务长,助理教务长打电话给我说,不要再把课程表给新闻记者。”
“他们凭什么管这件事?”
“他们要管,因为我们同怀特和布莱泽维契有着长久的合作关系,他们雇用了我们的许多学生。”
格雷装出无可奈何而又束手无策的样子。“我只是想找到爱德华·林奈。我发誓他并没有任何麻烦。我只需要问他几个问题而已。”
她为胜利而洋洋得意。她顶回了一位《华盛顿邮报》的记者,为此她十分自豪,所以她决定向他透露点风声,“林奈先生不是我们这里的学生了。我能讲的就这些。”
他朝门口退去,嘴里含糊地说了一声“谢谢”。
他快要走到汽车时,有人喊他的名字。是注册室的那个学生。
“格兰瑟姆先生,”他边说边向他奔过来。“我认识爱德华,他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是因为个人的问题。”
“他现在在哪里?”
“他的父母把他送到一所私人医院去了。他正在戒毒。”
“医院在哪里?”
“在银泉。名叫帕克莱恩医院。”
“他到那里有多久了。”
“大约一个月。”
格雷握住他的手。“谢谢。我不会跟别人说是你告诉我的。”
“他不会有麻烦吧,是吗?”
“不会。我向你保证。”
他们在银行门前停了下来。达比从银行取了一万五千美元出来。随身带钱使她害怕。林奈使她害怕。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突然也使她害怕了。
帕克莱恩是为富人或拥有昂贵保险的人设立的一个戒毒中心。这是一幢不大的建筑,四周绿树环绕,孤伶伶的,远离公路有半英里路。他们估计,这里恐怕不容易会人。
格雷首先走进大厅,向接待员询问爱德华·林奈。
“他是这里的病人,”她说话一本正经。
他露出了他最迷人的笑容。“是的。我知道他是病人。法学院里的人告诉我,他是病人。他在哪个房间?”
达比走进大厅,慢步走到饮水喷泉旁,长时间地喝水。
“他在22号房间,但你们不能见他。”
“法学院的人告诉我可以见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态度十分友好。“我叫格雷·格兰瑟姆,是《华盛顿邮报》的。法学院的人告诉我,我可以问他几个问题。”
“很遗憾,他们会这样跟你说,你要知道,格兰瑟姆先生,医院是我们办的,他们办的是法学院。”
达比拿起一份杂志,坐到沙发上。
他的笑脸已经大为逊色,不过尚未消失。“这我明白,我能不能见见管理员?”他仍彬彬有礼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有件十分重要的事,今天下午我必须见林奈先生。如果你不让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