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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玟勇敢的站在他的床前,努力的不为自己接近赤裸的状态感到羞辱。“你自己下的战书,难道你又改变了主意?”
黑暗中他没有出声也没有移动。
“你快点决定。”受不了这种悬疑又待宰割气氛的可玟说:“我要感冒了。”
他终于笑出声。“很适当的话。”
“你的幽默感需要修正一下。我不觉得感冒是件好笑的事。你不是那个站在冷空气中像个被评断的猪肉的人。我可是冷僵了。”
“上床。”他掀开被窝说。
这意思是……
“我今晚不会要你。”他接着说:“不是因为我发慈悲,而是因为我今夜被一个反反复覆的小女子搅得昏头转向了。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睡觉。”
可玟不知道自己该先松口气,还是先抗议他的侮辱。天晓得,她反反复覆?她可是很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下了重大的决定。拜他所赐,她也没想过要做这类的事——将自己投怀送抱出去。
事情还不算结束,“那我刚刚说的——”
“明天再讨论。你要不要上来睡?”他问。
“我们两个躺在床上?”
“我只有这张床,睡不睡随你。”
“你应该有客房吧!”
“有。”
他就不能好心的主动提供她客房吗?可玟强迫自己开口,“请问,我可不可以睡在你的客房里呢?”
“不可以。”
“为什么?”她冲口说。
他清晰的叹了声气。“睡或不睡?”
她咬咬牙。当躺到他身旁时,她故意贴着床沿躺着。
阎旭一声不吭的抱着她睡在床中央,自己贴着她躺。可是他很有自知之明,在她的身上先裹上另一层被单,而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条粗床单。
“晚安。”她说。这是她向来睡前的习惯。
“……”
她不曾期待他的回答。
“晚安。”他几乎不能察觉的说。
清晨的凝重雾气,缓缓的由院子的一角飘游到另一角。
他一个人踩着缓慢的步伐,走到了玻璃花屋。
里面清一色的种着各色玫瑰。有人说玫瑰代表爱情,所以他为母亲种了一屋子的玫瑰花,只是她不曾看到过。
母亲过去是个缺少爱情的女人,他希望在她死后,起码能为她做到这些,让她拥有这一屋子满满的爱情。
但阎旭从不走进花屋。
平常花屋有专人在照顾,他不插手管屋里的部分。只要由外面见到花屋里面的花朵个个争奇斗艳、欣欣向荣,他就满意了。
所以他的清晨小散步,就在花屋前绕了一圈,没有再靠近。
岳可玟还睡在床上,所以他迟疑着没有马上回屋里去。
他没有错看这女孩,她的确是个麻烦。
不过短短一个晚上,她就快要将拯救世界的重责扛在她肩上了,他敢说她想必认为,她自己就是上帝派来要阻止他这种恶魔的使者。拿她自己换文献、老烈的工作及东台岛上两千人的工作,难道她真相信能和魔鬼交易吗?
楚云说的没错,他是处心积虑要当个坏人。
坏人在昨夜会毫不迟疑的占有她,拿走她的纯真和无知,教会她社会现实的考验,尝到失败的经验。
他很坏。有人形容他是无“心”的人。
他希望他真有那么坏。真的。
“睡得怎样?”
可玟在打第一声呵欠的同时,也立刻清醒了。她看到阎旭坐在沙发椅上,一身的黑衣,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连阳光都却步。
这是第一次,她可以这么从容的打量这个人。
昨夜的气氛紧张的让她连思考都难,现在观察他比较容易。他的脸很好看,即使是那两道疤都不能减少他的魅力。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睛,神秘危险。他的灵魂之窗是一片的黑暗。躲藏在那双眼下的阎旭,可有一颗人“心”?
研究这个人可能代表着有上瘾的危险。
“你大清早就喝酒,太不健康了。”她缩在温暖的被单下,歪着头看着他说。
“根据我的手表,现在是十一点钟。”
“还是早上。”她又打了个呵欠,“谢谢你,我睡得很好。”
这倒让可玟想到了一件事,“没想到你是个标准的君子,没有占我便宜。我说出去一定没人相信。”而这也让她重新评估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