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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靖之也注意到邢雄身上的伤痕,那些伤痕纵横交错,就像一个纹身人身上的纹身。
但伤痕却比纹身威风得多。
屋子里很静,邢雄搥桌子的声音无疑就像晴天中的一个霹雳。
邢雄吼道:“这是什么鸟意思,巴巴地把我们叫来,却没个鸟人招待。”
大厅富丽堂皇,客人个个衣冠整齐,这里本不是说粗话的地方。
邢雄却管不了这么多,凭着身上一百二十九处伤痕,他在任何地方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很正常。
邢雄的声音很大,每个人都觉得耳朵“嗡嗡”直响。
大家的目光又一次转向黑衣年轻人,不知他对邢雄这种很没有礼貌,但很难惹的客人会怎么办?
一直低眉垂手的黑衣年轻人这时抬起了头,看了邢雄一眼,嘴角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看上去居然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有一些愉快。
是不是他正想找这样一个人出来给大家一个下马威?
田靖之这样想着,悄悄地打量年轻人和邢雄。
这两个身材很悬殊的人,打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不管是什么样子,只要是拼命,都应该很有趣。
只要不是自己拼命,看别人拼命总是一件愉快的事。
年轻人嘴角带着笑意,终于一步一步向邢雄走了过去。
大家的心一下都提到了嗓子眼。
从邢雄站的地方离年轻人约有六丈的距离,年轻人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得很慢邢雄却忍不住了,他一步就跳到了年轻人的面前。
他的个子比年轻人要高一个头。
他大声地,恶狠狠地吼道:“你想怎么样?”
年轻人道:“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是想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年轻人淡淡笑道:“你不是说没有招待你吗?现在我正想招待你。”
谁都能听出这句话的挑战意味,邢雄听了这句话会怎么样?
邢雄咧开了嘴,笑了。
他既然闹事,就不怕挑战。
就在这时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年轻人身上的时候,年轻人忽然做了一个大家没有想到他会做的事情。
他向邢雄双膝并拢,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大家都惊讶极了。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却让大家更惊讶了。
本来好好站着的邢雄忽然间飞了起来,像鸟一样地飞了起来。
在他飞起时,大家又听到一阵很奇怪的声音。
这种声音听起来很像过年的时候放的炮竹。
邢雄跌在长桌上的时候,这种奇怪的声音仍然响着。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因为大家都看出邢雄变成了一堆肉泥,他本来粗壮有力的手臂、大腿,现在变得像面条一样柔软。
谁都没有看清,年轻人是如何震断了邢雄全身的骨骼的。
更可悲的是,邢雄居然还没有死。
他虽然没有死,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大厅里立刻变成了坟墓,只有昆仑奴手上的巨烛在“哔哔剥剥”地响。
立刻就有两名身穿黑衣,腰系火红丝带的人将邢雄从桌子上抬下,大家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说话。
黑衣年轻人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将众人震住,谁也不敢再放肆。
桌上被铺好,被压扁的酒食被撤下,又重新换上。
桌子的食物还是那样诱人,但大家几乎部没有食欲。
今日宴会的主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他(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座的几十个人中,恐怕没有一个人遇到过这种事情。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丝竹管乐之声,音乐声富丽堂皇。
本来紧闭着的大应的两扇侧门忽然开了,从两扇门后分别走出来八名美女。
众人的眼睛为之一亮。
女人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她们往往会对紧张的局面产生微妙的缓和作用。
何况那八名美女无一不是人间的绝色。
如云的长发,如雪的肌肤,如雾的霓裳,几乎让人怀疑这是人间的女子。
每个美女手中都提着花篮,双手挥动,花篮中的花瓣洒在地上。
在这种万物凋零的季节,她们的花又是从哪里来?
花瓣铺成一条花径,一个头戴金冠的老人踏着花径,慢慢地走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