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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高低,并不在乎他练了何种武功。
智能,刻苦的程度,经验,才是判别武功的根据。
雪更紧了,席如秀也飞身下马,进了亭中。
在这种严寒的天气中,行路的人不带酒是难以想象的。
席如秀带着酒,烈酒。
喝一口酒下肚,肚中如火般烧了起来,身体缓和了,站在亭中赏雪便成为一件雅事。
川境多山,群山掩映处,白雪茫茫,山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点。
待走近时,才看出一人一骑。
驴是黑驴,人着黑衣,相映成趣。
骑驴的是一位老者,伏在驴鞍上,竟似睡着的样子。
席如秀却看到老者手中有一个皮囊,皮囊中当然有酒,老者竟伏着身子去吸囊中的酒。
这种饮法,若非得知酒中真趣之人,断不会为的。
席如秀笑叫道:“老头,饮的是什么好酒,可与我换一换吗?”
老者白了席如秀一眼,仍在伏鞍饮酒,不一刻,竟是真的睡着了。
这时,大路上推来两辆独轮车,车上装着私监,推车的两个汉子虽然只光身穿着一件破棉袄,却热得满头大汗。
一汉子向席如秀叫道:“你有什么好酒,我与你换。”
席如秀道:“这就要看你是什么酒了,我的酒可是道地的二锅头,一口喝下去,就像喝下一团火。”
汉子笑道:“果是好酒,可是这严寒天气,我的酒却强过你的酒。”
席如秀饶有兴趣地道:“你有什么酒?”
汉子笑道:“烧刀子,一口喝下去,连肚肠都可煮熟的烧刀子。”
席如秀笑道:“好得很,烧刀子,二锅头,正好换过。”
两个汉子停下车,各捧着一皮囊酒走上亭中。
汉子笑道:“来来来,换过酒来。”
忽地双手一提,囊中之酒被挤射出来。
但这绝不是烧刀子,再劣的烧刀子,也不会又腥又臭。
水汁如雾般散开来,席如秀大惊,身子一下冲出了小亭。
这时他才发现,对方攻击的目的并不是自己,以毒汁逼退自己,只是为了对付卫紫衣。
两个汉子一个人忽地躺倒,手中刀砍向卫紫衣的双腿,另一名汉子则身子腾空,双脚连环踢出。
用刀的是正宗的“地蹚刀法”,用脚的是最难练的“连环鸳鸯腿”。
想必他们配合了很久,并且是蓄势已久,所以这猝然击发,便是石破天惊之势。
但席如秀担心的,却不是卫紫衣,而是用刀人的手,用脚人的脚。
他知道卫紫衣的剑法固然已妙到峰巅,一手“缠丝掌法”,也是掌法中的一绝。
两名汉子的招式清晰可辨,一招一式却有来路可寻。
卫紫衣的动作却模糊,席如秀并没有看清卫紫衣的动作,他觉得卫紫衣好象根本没有动。
但那名飞身踢腿的汉子却飞出亭外,使地蹚刀的人手紧紧地握着刀,但手已不在臂上。
飞出亭外的汉子一跤跌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因为他的腿骨已经碎了。
卫紫衣只折断了他的双腿,双腿断折并不是致命的。
同样,断了一只手的人也仍然可以活一百岁。
可是两个人一跌在地上后,就一动不动,一股腥臭的液体从他们的口中流出。
这两个人居然服毒自尽了。
席如秀重新跃上小亭,看着地上的尸体,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他问卫紫衣道:“这两个人难道是疯子?”
卫紫衣道:“不是。”
当然不是,疯子是不会有那种高明的拳脚的。
“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偷袭你?为什么会自尽?”
这个问题,是席如秀无法想通的。
卫紫衣道:“难道你没有发觉这里少了一个人吗?”
那个骑驴的老者已经不见了,就像雪花扑进火中一样不见了。
席如秀还是不明白:“这两个人和那个老头有什么关系?”
卫紫衣道:“三个很可能是一伙的,否则怎么会同时来,又同时走?”
席如秀道:“你是说,那老头也想杀你?”
卫紫衣道:“他能够在我们毫不觉察的情景下无声无息地离开,这说明他的武功比这两名杀手要好得多,如果真想杀我,三个一起动手,情况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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