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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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下了雪，雨夹雪，让近年不断受旱灾影响的关中庶民松了一口气。

他们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冬有大雪是丰年”。

冬日雨雪对于看老天爷脸色吃饭的庶民来说是好事，对于冬日里出行的人来说就十分不便了。

泾阳县，一个离长安城不算远的县城，昨夜城门未关闭前进来一支商队。

冬日县城街道本就萧条，这支商队出现引起了不少人关注。

县里的大户也关注这支奇怪的商队。

说怪是一方面大冬日很少见到远方来的商队，另一方面商队里大半人都是短发，像寺庙里刚还俗的和尚，你要说男人还说得过去，偏偏这支队伍里还有女人，短发的女人，这可不就奇怪了。

雪第二日并未停，好在夜里雨停了，因路面被冻住，商队决定立刻赶路，待雪一化，烂泥巴路更不好走了。

紧赶慢赶，中途只借住驿还是在冬月底到达长安城。

排队进城时还看到一支豪华队伍的尾巴。

一打听是皇帝前往南郊圜丘祭天的队伍。

很不巧，他们跟皇帝擦肩而过。

□□同情看了一眼李五郎，上次也是这样，明明秦王都到兰州了，却偏偏不巧李五郎还在会宁郡，等收到消息赶来兰州已经跟秦王错过。

加上这回，都两回了。

事不过三，李五郎总不该第三次还这么倒霉吧？

李五郎并未有什么失望表情，若无其事道，“进城再说。”

进城的队伍很长，出城的队伍更长，朝廷祭天，城里勋贵自是跟着去，等轮到他们进城已经临近中午。

先进了西市，这会儿的西市还延续前朝叫法利人市。

车队进了西市，让商队中不少伸着脖子的人很失望，期盼已久的西市并不热闹。

虽有胡人，但大多数脸上都留下了生活的沧桑。

车队在邸店前停下，邸店可以存货也提供住宿。

早在车队进城前，已经有人提前预订好落脚点。

“有胡人商队要求见我？”

秦王妃长孙氏从后宅出来面上带着疲色，后院还隐隐传出婴儿哭闹声。

就在方才她收到王府司马豆卢宽上门求见，理由是一支胡人商队要求见她。

“莫非这支胡人商队有何特别之处，先生才特意提醒我？”

长孙氏很客气，司马虽屈于王府长史之下，她仍然以礼相待。

王府两位司马身份都不同寻常，另一位窦诞是二姐夫，这位豆卢宽也大有来历，他是隋文帝杨坚亲外甥，跟圣人是同辈，拐着弯连着亲，前几年攻占长安城，这位就投奔王爷。

王府在皇城内，人情往来多是各王府和朝中达官贵人，商人之类的连皇城门都摸不上，更不要说还是胡人商人，哪怕送礼，也得通过王府官吏，连让王府官员招待的资格都没用，更不要说拜帖送到王妃面前。

长孙氏断定这支商队有什么让豆卢宽另眼相待。

豆卢宽脸色郑重递上拜帖。

长孙氏只觉上面字有几分眼熟，再接过看翻落款名，惊得起身。

“五弟？”

那落款赫然是李智云三个字。

长孙氏十三岁嫁到李家，嫁过来没多久，丈夫随同阿翁前去解救杨广。

她留在太原老家，跟五弟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不陌生他的字。

可是五弟自三年前就下落不明，不少人怀疑他早不在人世。

不然阿翁都成了皇帝，他怎么不找来？

长孙氏眉头紧皱，“真是五弟还是有人打着五弟的幌子想骗王府？”

豆卢宽也是这般想的。

实在是这个时间点太过敏感。

太子、秦王、齐王、平阳公主都不在京，陛下也去南郊祭天，突然冒出一个自称是李智云的人……

时机选得太巧。

“这拜帖是以胡人商队名义送来，若为真，为何不求见陛下？下官之意先瞒着宫里，若有人假冒，也不会令圣人和贵妃白高兴一场，可悄悄将人引进王府，待王妃确认其身份，再另行处置。”

长孙氏点头，“豆卢司马处置很妥当，这件事先不要透露风声，我身边的东宝是老宅旧人，是熟悉五郎的，让他去探一探，若真是五郎，先请进府里来。”

利人市，商队休整一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