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回溯（3） 温迪与太宰治……(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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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出于说不清的理由，在床上发呆了很久。你自我安慰，一定睡觉睡得太累了。

你叫温迪，从镜子里看未满20岁，实际年龄大概比这栋旅馆里所有人加起来还大。

头发有挑染，戴帽子，穿防风外套，手里拿着木琴，一身适合旅行的打扮，等下要干的事是去杀人。因此对镜自我检查时，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换个职业。

怀着这份心情出发，但在半路被陌生人拉住。那人嘀咕了句“居然真的听劝了”，你有点莫名其妙。

本来想挣脱的，但对方神情与你如出一辙，都是很困很不想动的样子，这让你生出几分亲切。

他告诉你：不可以去哦，否则你会死。

你认真思考了一下这是不是威胁。

他说，不是。

接下来不用你动嘴他就一一挑明，倒是省力：“……你问‘我是谁’，我回答‘太宰治，计划的保险栓’，你问‘计划是什么’，我回答‘你与我共同制定的’，你问‘这是怎么回事’，我回答——”

到这顿了顿，你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他垮着脸：“讲起来好麻烦啊，虽然是必要环节。你不能全盘信任我，省掉前情提要的部分吗？”

你说：“可以啊。”

“咦？”

“果然是这个反应，”你非常自然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看你惊讶的表情。”

太宰治无语了几秒。

你感到一阵愉快。

他讲所谓的“我们一起订下的筹划”时，你没怎么听。

好奇怪啊，你想。一边随着讲话进度点头权当应付，一边研究太宰治垂下来的腰带。面料很好，触感柔软。不知为何，比起计划和杀人，你对这个人似乎更感兴趣。

他冷不丁问：“好玩吗？”

你抬头，对方脸上挂着无所谓的微笑，你说：“还不错。”

接着就听到了抱怨，“本来还以为很有趣呢，怎么本性露出来是这个样子”。

你长长地“嗯——”了一声，躺倒下来。从缝隙扎进来的光线正好照到你，噫，刺眼。你在床单上摸了本书盖到脸上，也不在意他说没意思，顺着话头问：“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顺带一提，你现在正在太宰治家（或许）。商量计划总不能在大街上，这人就把你带回了安全屋。说是安全屋，实际上更像是集装箱改造。

屋里只有简单几样东西，桌椅，衣柜，床，窗帘很厚，漏出一线光，你进来时还有些惊讶。

你用书遮住脸，眼前陷入黑暗时，其他感知就会更明显。

比如现在，空气里浮动着药水气味和柑橘调的香气，混成让人头晕的气息，渐渐地近了。声音从书页上方传下来，你发出不满的嘟囔——太宰治把书拿走了，你以目光谴责他。

对方注视着你，靠得很近，鸢色的眼里有某种令人费解的意味。

“至少不会这么……”像在品尝什么似的，他说，“不设防吧？”

“是吗。”

你随口道，“我相信我的眼光。”

“相信自己不会把保险栓随便托付给路人？”你还没回答，他紧接着说，“那我就要请教一下了，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如何？”

“确定现在要听这个？”

“嗯哼。”

“我觉得——”

他看你，你也在看他。

你望着太宰治的眼睛，非常真诚地说：“可爱。”

空气凝滞了。

1秒。

2秒。

3秒。

有人在房间里吱哇乱叫：“你这样——”

“好恐怖啊！还是快点变回来吧你！！”

你在叫声中平静地问：“原来有办法吗？”太宰治在一旁连喝几杯水，似乎在努力压下恶心感，间隙回了一句：“说不定。”

你：“我考虑得真周到啊。”

太宰治：“……这就不必自卖自夸了。”

经过对方的讲述和你的翻译，事情是这样的。据说你们相遇在一个夜晚，那时你正在弹琴，他被琴声深深打动，又讨论了番人生。于是高水流水伯牙子期一见如故，你就把此事托付给了他。

“完全是曲解吧？”他说。

你无视了抗议。

照太宰治的说法，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