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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显然是随便提出来的,因为欧文隔着眼镜温和地
望着,但是亚当知道这里头装满了炸药。他只迟疑了一下,就
回答说:“是的,我承认。
”
另外三个记者看看他,怔住了。
“据我了解,”欧文说,还是那种随随便便的态度,“我们
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埃默森·维尔,换句话说,就是为了一个
汽车评论家。对不对?”
杰克·厄尔哈姆从坐着的窗台那儿插进来说话了。“我们
到这里来,是因为你们的编辑——拿你来说吧,鲍勃,就是你
本人——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今天回答几个问题,我们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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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据我们了解,有几个问题跟维尔先生发表的意见是有关
系的,但是,我们安排记者招待会,并不是专门为了维尔。”
意了。据我们了解,有几个问题跟维尔先生发表的意见是有关
系的,但是,我们安排记者招待会,并不是专门为了维尔。”
宣传部副总经理耸了耸肩。“想来是吧。
”
看到杰克·厄尔哈姆现在和刚才那种尴尬的表情,亚当不
由得想到他恐怕是在暗暗纳闷:举行这种非正式的记者招待会
是否得策。
“如果是那样的话,”欧文说,“想来我提出这个问题,也
算不得不对头,亚当。”这个专栏作家仿佛在反复思考,一边
说一边在斟酌词句,可是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副外表是多么虚
伪。“照你看来,那些汽车评论家——譬如说谈安全的纳德吧
——是不是起到了有益的作用?”
这个问题虽简单,但是编得天衣无缝,怎么也回避不了。
亚当真想向欧文提出抗议:干吗找我的碴?于是他记起了埃尔罗
伊·布雷思韦特早先的指示:“来个随机应变”。
亚当不动声色说,“是的,他们起了作用。以安全为名,
纳德大叫大嚷,把汽车工业一下推到了二十世纪的后半叶。”
四个新闻记者把这一点都记下了。
他们这样记着,亚当好似风车打转一般想着已经说出口
的话和就要讲到的事。他十分清楚,在汽车工业内部,还有很
多人会同意他的说法。好大一批年轻经理、少得可怜的几个最
高领导人物都承认,过去几年里,维尔和纳德的论点,尽管有
点过分,不太准确,但基本上还是有道理的。汽车工业在汽车
设计方面向来不大重视安全问题;注意力向来只集中在销售上
面,其他大都不管;向来拒绝改革,直到政府有了规定,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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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种兆头,才不得已改革一下。回顾过去,好象汽车制造
商都已经陶醉在自己的巨大规模和势力之中,行动宛如歌利亚
①,到最后碰到一个大卫那样的人——先是拉尔夫·纳德,后
是埃默森·维尔——终于弄得威信扫地。
大卫降服歌利亚这一类比喻倒是恰到好处,亚当暗自想
道。特别是纳德,单枪匹马,孤军作战,见义勇为的精神大为
惊人,他不管整个美国汽车工业有着无限的资源,又有实力强
大的华盛顿院外活动集团作后盾,居然敢于较量,别人失败
了,他却终于使安全标准提了出来,使面向消费者的新法案变
成了法律。纳德是个辩论家,他不脱辩论家的本色,采取的是
强硬的态度,常常说得过火,无情,有时候还不准确,这个事
实并没有使他的成就逊色一二。只有顽固分子才会否认他完成
了一项有价值的公益事业。要完成这样一项事业,对付这样一
种优势,少不了纳德这一类型的人——这也说到了点子上。
“华尔街日报”说:“就我所知,特伦顿先生,以前可从
来也没有一个汽车公司头头公开承认过这一点。”
“如果过去没有人承认过,”亚当说道,“也许现在有人承
认了。”
是想象呢,还是杰克·厄尔哈姆真的脸色发白了?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