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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详。跟往常一样,巴巴拉把黑眼镜推到了浓密的栗褐色头发
那儿,不用说,她早已经忘了。布雷特伸出手去,把眼镜摘掉,
又轻轻吻了她一下。
他给他们介绍,跟温盖特说:“这位是我的情妇。
”
“他要我做他的情妇,”巴巴拉说,“可我不是。告诉人家
说我是他的太太,是他争回面子的手段。”
不出布雷特所料,巴巴拉和伦纳德·温盖特一下子就很投
机了。趁他们两个人在谈话,布雷特开了一瓶堂佩里尼翁酒,
由他们三个人分了。巴巴拉不时告退,到厨房里去看看菜烧得
怎么样了。
有一次她不在房里时,温盖特朝这间宽敞的公寓起居室四
面打量了一下。“好漂亮的一套房间呐。
”
“谢谢。”一年半前,布雷特租下了这套公寓,室内装饰
都是亲自搞的,所有陈设正好反映了他本人对现代设计和绚
丽色彩的趣味。以鹅黄色、淡紫色、朱红色、钴绿色为主,不
过运用得别出心裁,这样就融合成为一个动人的整体。灯光又
给色彩补了不足,有的地方灯光强烈,有的地方暗淡。结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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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房里巧妙地创造出一连串情调。
在起居室的一端,有一扇敞开的门通往另一个房间。
温盖特问:“你的工作大多是在这儿做的吗?”
“有的是在那儿做的。”布雷特朝那扇开着的房门头一点。
“那是我的‘开动大脑室’。碰到我不在我们工作的地方,那
个寂无声息的泰吉·马哈尔陵
①”——他朝公司的设计
…造型
中心的方向含含混混打了个手势——“我需要构思,不让思路
打断,就到那间房里去。”
“他也在那儿做另外一些事,”巴巴拉说。布雷特刚才说
着时,她已经进来了。“来,伦纳德。我带你去看看。”温盖特
跟着她走去,后面随着布雷特。
那另一个房间,也是又绚丽又悦目,布置成画室的样子,
放着艺术家
…设计师的全套用具。制图桌旁边的地上扔着一堆
薄纸,看得出布雷特曾经在那儿匆匆作过一系列草图,把一张
张薄纸撕掉,再用下面簿子上的一张张新纸,打出了图样。这
一系列草图中的最后一幅,画的是后挡泥板的式样,钉在一块
软木板上。
温盖特指指这一幅。“这一幅会用得上吗?”
布雷特摇摇头。“你总是想啊想的乱想,从你的脑子里想
出念头,好象打嗝似的。有时候,那样一来,你就有了个设想,
到最后就成了个成品。这一幅可不是。”他把薄纸拉下来,揉
皱了。“要是你把任何一辆新汽车制成以前的所有草图都搜集
起来,那你可以把科波堂
②都堆满纸咧。”
巴巴拉开亮了一盏电灯。那是在房间的一角。那里立着
①泰吉·马哈尔陵是印度著名的皇陵。
②底特津市内著名大厦,为举行会议、展览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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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画架,用一块布蒙着。她小心翼翼把布挪开了。
一个画架,用一块布蒙着。她小心翼翼把布挪开了。
布下面是一幅油画,虽然还没有完工,但也差不多了。
“别信她的,”布雷特说。随后又添补了一句:“巴巴拉总
是赤胆忠心。这就常常蒙住她的眼睛。”
那个身材高大、头发灰白的黑人摇摇头。“这一次倒不是,
没有蒙住。”他不胜钦佩地细细研究那幅油画。
上面画的是汽车上不用的一堆废品,堆置在一起。当初布
雷特从一个收破汽车拆买零件的旧货商的废物堆里收集了一
批材料,作为模特儿,陈列在画架前面的一块木板上,用一盏
聚光灯照着。有几只烧焦的火花塞,一个破损的轮轴,一只废
弃的油罐,一些化油器的内件,一盏砸瘪的大灯,一座发霉的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