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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半巡,郭靖一把拉过了正在岛上做客的河阳殷老英雄,低声说了一会。那殷老英雄大喜,招手叫来了自己的儿子殷长庚,问道:“你郭伯伯想要将爱女许配给你,你看如何?”那殷长庚年纪与郭襄相若,少年英雄,天资聪颖,不但深得乃父鹰爪功真传,又举一反三,自创出了数十招精妙的招式出来,隐然己是武林新辈中的数一数二的高手。此次随父亲来岛上做客,言语举止谦卑有礼,深得郭靖夫妇的喜欢。郭靖当天就对殷老英雄说道:“只可惜我那小女儿离家数年未归,不然倒想与殷兄攀个亲家。”不想早晨说了这句话,中午便见到郭襄回岛,郭靖欢喜之余,想起早晨之语,因此便与殷老英雄重提此事。
殷长庚听得父亲如此说道,不由愣了一愣,他在江湖之中早听得郭襄之名,今日见郭襄回岛,便在一旁偷偷打量,见她果然是清秀貌美,气质典雅,又是一身粉红劲装,腰佩长剑,温柔之中带着一份刚毅,甜美之中带着一份豪侠。心中不由对她暗暗倾慕不己。此时听到郭靖想把女儿许配给自己,心中大喜,纳头便向郭靖拜下,说道:“能得郭伯父厚爱,小侄当真感激不尽。”
郭靖哈哈大笑,对殷老英雄说道:“殷兄,咱们武林中人,便不讲究俗礼客套了吧,难得贤侄与小女如此有缘,选日不如撞日,明晚便让他二人在岛上成亲如何?”殷老英雄笑道:“我这儿子成日醉心武学,寻常女子他看也不看一眼,难得今日有此心意,为父的求之不得。郭兄,便依你之意了吧,至于聘礼方面,老夫他日再补不迟。哈哈哈。”
黄蓉在旁也是欢喜不尽,转眼朝郭襄望去,却见她眼神迷离,脸色忧愁,自顾一杯接一杯地在饮酒,似乎对郭靖将她许配之事丝毫未放在心上。所谓知女莫若母,黄蓉对这小女儿这十年来在江湖上的所做所为也略有耳闻,此时见她这副模样,知她心中思念杨过,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待得席散之后,郭襄仍独自一人在那饮酒,她酒量甚豪,这几个时辰下来,喝的酒实是不少。黄蓉见众人都己散去,便坐在郭襄旁边,夺下了郭襄手中的酒杯,将郭襄搂进怀中,爱怜地道:“襄儿,你心中所想,妈岂有不知。然而这世间离离合合之事,本是无常,不可强求。你此时尚还年轻,何苦如此愁闷呢?”郭襄这十年来独身一人闯荡江湖,也曾露宿山头,也曾风雨行路,苦头着实吃了不少。其时武林之中大多数人均认得她是郭靖之女,碍于郭靖的名头,倒也很少有人敢于公然得罪了她。况且她为人又豪杰仁义,不拘小节,便是寻常的贩夫走卒,也相交无忌。因此数年下来,所结交的黑白两道的朋友着实不少,每到危难之时,总有这些朋友出来相助,共渡难关。然而她岁数愈大,所见阴险诡诈之事也是愈多,心机自然愈来愈是成熟,己不似十几岁时那般对旁人毫无防范。遇险遇得多了,到得后来,竟是连夜里睡觉也须得保持三分清醒。此时倒在母亲的怀里,郭襄只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适,想起这十年来所经历的江湖风险,与及种种的不如意之事,不由失声痛哭起来。黄蓉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过得片刻,郭襄酒意上涌,止住了哭声,在母亲的怀里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郭襄醒来,推开了房门,却见到许多人在忙里忙外地张罗,个个都是喜气洋洋,厅子里挂上了几个大红灯笼,墙上也贴了好大一个“囍”字。郭襄心里奇怪,一把拉住正端着盘子行走的郭芙,问道:“姐姐,今日谁办喜事啦?”郭芙笑骂道:“小鬼头,都成大姑娘了,也不害躁,姐姐可没空陪你玩。要玩找你弟弟玩去。”自顾匆匆走开了。
郭襄听得满头雾水,自语道:“谁要你陪我玩了?”见弟弟郭破虏站在门口的一张凳子上,正在那贴一对喜联。便走过去问道:“弟弟,是不是你今日成亲呀?”郭破虏笑道:“二姐,几年不见了,你还是爱这般取笑人。”郭襄奇道:“不是你成亲,那是谁呀,全家就数你年纪最小了。”郭破虏道:“二姐你糊涂了?昨天不是都跟你说了,我早就成婚了,连女儿都有九岁大了。”郭襄喜道:“真的,那怎么我回来没看见弟妹和小侄女呀?”郭破虏说道:“你弟妹带着女儿回娘家看病去了。”郭襄问道:“啊?弟妹得了什么病?”郭破虏翻翻了眼,奇怪地看着郭襄道:“不是你弟妹得病,是你侄女郭思恩得了病。喂,二姐,这些事昨晚喝酒时都跟你说过了,你怎么就忘了?是了,瞧你昨晚心不在焉的,不会连爹爹在席上说的话都没听进去吧?”郭襄闻言一愣,脑中思索着昨晚之事,倒真想不起来父亲在席上说过什么。不由问道:“昨晚爹爹说了什么?”
郭破虏差点从凳子上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