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部分(第1/4 页)
兵的人数几乎超过他的匪帮一倍,装备有六挺手提机枪还带着许多没有跑过很多路的精力充沛的马。这一切迫使福明避免战斗,争取人马得以休息的时间,然后,在可能的情况下,不用明打,而是进行突然袭击,重创这支骑兵,从而摆脱纠缠不休的追击。他还想缴获敌人的机枪和步枪子弹。但是他的如意算盘没有实现。葛利高里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在四月十八日,在斯拉谢夫斯克茂密的树林边发生了。头天夜里,福明和大多数一般匪徒都在谢瓦斯季扬诺夫斯克村喝得烂醉,黎明时从村子里开出来。夜里差不多谁也没有睡觉,这时许多人在马上打起盹儿来。上午九点钟光景,在离奥若金村不远地方停下来休息。福明派出了警戒哨,命令给马匹喂燕麦。
大风一阵阵从东方吹来。褐色的沙尘像浓雾遮住了地平线。大雾笼罩了草原。
太阳透过向高空飞腾的雾气,放出微光。风吹弄着军大衣的衣襟。马尾和马鬃。马匹都背着风,在树林边稀疏的山植丛里寻找避风的地方,马眼睛被沙尘打得直流眼泪,沙尘弥漫,什么也看不清。
葛利高里关切地给自己的战马擦了擦鼻子和湿润的眼眶,挂上草料袋,走到正用军大衣衣襟兜着燕麦喂马的卡帕林跟前。
“选这块地方休息可太不好!”他用鞭子指着树林于说;卡帕林耸了耸肩膀“我跟这个傻瓜说过啦,难道你说话他听得进去吗?”
“应该在草原上,或者村边上休息。”
“您以为咱们会遭到从树林子里来的袭击吗?”
“是的。”
“敌人还离得很远哩。”
“也可能敌人已经很近啦,您知道追来的不是步兵。”
“树林子光秃秃的,遇到意外,咱们看得见。”
“没有人看呀,几乎都睡啦。我怕连警戒的哨兵也都睡啦。”
“他们从昨天喝醉以后,脚都站不住,现在你喊都喊不醒他们。”卡帕林皱起眉头,好像感到疼痛一样,小声说:“咱们跟着这样的领导人干,非完蛋不可。他既胡涂,又愚蠢,简直胡涂得出格啦!为什么您不愿意担当起指挥任务呢?哥萨克们都很尊敬您。他们是非常拥护您的。”
“我不想干,我在你们这儿只不过是个临时过客,”葛利高里冷冷地回答说,然后走到马跟前,后悔不该无意中说出这句不小心的坦白话来。
卡帕林把衣襟里的剩余粮食粒抖在地上,跟着葛利高里走过来。
“您知道,麦列霍夫,”他边走边折下一条山植树枝,揉碎了鼓胀的嫩芽,说,“如果咱们不加入一个比较大的反苏维埃部队,譬如——像现在正在顿河地区的南部打游击的马斯拉克旅,我想我们是支持不了很久的。我们应该冲到那里去,不然,我们随时都可能被消灭。”
“现在河水涨起来啦。渡不过顿河去。”
“不是现在就走,但是等到河水落了——就应该走。您以为如何?”
葛利高里考虑了一会儿,回答说:“是啊。应该离开这儿。这里已经毫无希望。”
卡帕林活跃起来。他没完没了地说起来,原来指望会得到哥萨克的支持落空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说服福明,不要再毫无目的地在地区内流窜,要他下决心投奔一支强大的部队。
葛利高里听厌了他的唠叨。他注视着马,等到马刚把袋子里的草料吃空,就摘下袋子,给马戴上笼头,拉紧了肚带。
“咱们还不会很快就出发的,您瞎忙活什么,”卡帕林说。
“您最好还是去把马准备好吧,不然您会来不及备马的,”葛利高里回答说。
卡帕林注意地看了看他,便回到自己站在辎重车旁边的马跟前去。
葛利高里牵着马走到福明跟前。福明正大劈开两腿躺在铺好的斗篷上,懒洋洋地啃着烤鸡翅膀。他挪动了一下,做了个请葛利高里坐在他身旁的姿势。
“来坐下,跟我一起儿吃午饭吧。”
“应该离开这儿,而不是吃午饭,”葛利高里说。
“喂好马,咱们就动身。”
“可以等会儿再喂嘛。”
“你为什么这么性急啊!”福明扔掉啃完的鸡骨头,在斗篷上擦了擦手。
“敌人会在这儿攻击咱们的。这是个很合适的地方。”
“谁他妈的会来攻击咱们呀?侦察兵刚才回来说,山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可见茹拉夫廖夫已经找不到咱们的去向,不然他早就追上来啦。布坎诺夫斯克不会有人来追。那儿的军事委员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