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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平时闹腾得最厉害的小孩,专心起来也还挺像那么回事。只是配合上就困难大发了,本来两个人的说词都背得好好的,可是站在一起就出问题。华夏总嫌弃萧离为站得不够直,萧离为鄙视华夏把台词背得太死板,前面还能够一唱一和一板一眼,转头就开始吵。从小吵到大吵,狗血淋头,无止无休。譬如,华夏叉着腰挺直身板,萧离为也跟着叉起腰挺直身板,小姑娘心眼小,指着他问:“你干吗学我?”萧离为撇嘴:“谁学你?你是挺肚子,我是挺胸。”老师每每头大,冤家至此等到真正演出的时候万一一个不对劲两个人当场吵起来可怎么办?
到了正式表演的那天,在后台所有的老师轮番过来对他们进行思想轰炸,千叮咛万嘱咐即便有深仇大恨都等表演结束再说。萧离为伸手到华夏面前,一脸诚恳地商量:“华夏,咱们今天就不吵架了吧?”华夏凌厉地打开他的手,蔑视了一眼:“谁想跟你吵啊?”
最后那场演出获得了彻底的成功,影响是轰动的,不久以后被请到人民礼堂又演了一场,转天登上市日报,配图就是华夏和萧离为举着话筒神气活现,彼此映衬仿若天上掉下来的金童*。
多年以后华夏还能记起那张黑白照片,拍照的那一刻离为正用专注的眼神看着她,嘴角含笑。而萧离为能记住的则是在跳洋娃娃和小熊跳舞的集体舞时华夏一直在踩他的脚。
演出结束以后他们便毕了业,那个暑假漫长而难熬。华夏和所有盼望上学,盼望有红领巾戴的小孩一样,整日里拉着妈妈的手问:“什么时候才能上学啊,什么时候才会发书啊?”
终于到了开学的那天,妈妈领着无比兴奋的她到了学校门口,一眼就看见对面牵着奶奶手的萧离为,一个暑假没见离为被晒得一身黝黑。她打量人家的时候,他也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后指着她的羊角辫无可奈何地说:“我说华夏,你怎么总也长不大。”逗得一旁的家长都笑得前仰后合。
学前班分班是随机的,华夏在三班,萧离为在六班。等升上一年级时,硬是按照那点儿什么都说明不了的成绩分出了两个重点班,于是华夏和萧离为分开一年零一个暑假之后又成为了朝夕相见的同班同学。
此时的华夏已经不似幼儿园时期那般活泼好动了,渐渐文静下来,除了和萧离为天生犯冲以外,对别的同学都很友善,人缘极好。所以不管是论师心还是论民心,她都是一块当班长的料。而萧离为却没有褪去调皮,时不时在班里打两场架,造几场小规模的灾难,顽劣成性。
自然同学心目中的金童*从此易了男主,隔壁班有个叫廖凯的白净男生很是出众,气质修养都是见棱见角,其实少女回忆起隔壁班的班长大抵都是这样出类拔萃的模子,如花似玉的容颜,温文尔雅的气度,关键是成绩亦是美好到无以复加。
华夏一直和廖凯暗中较着劲,年级第一的位置争来夺去,直到三年级时学校出了个花头,期末总成绩要加上体育分和美术分,华夏就在体育的拖累下排到了年级第五。那时候的小孩自尊心极重,委屈的华夏回到家趴在床上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爸妈哄了半天才算缓和。和妈妈一起下楼买酱油的时候在杂货店碰上了来陪奶奶买醋的萧离为,他仔细地端详着华夏红肿未消的核桃眼,难得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哭什么啊?”
华夏低着头不回答。事实上,她一直都很喜欢园长也就是萧离为的奶奶,觉得慈眉善目又威严得恰到好处,心里很是崇拜,小孩子就是这样别扭,轻易不肯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缺点来。
华夏的妈妈田丽和善地弯下腰夸赞:“听说离为这次考得很好啊。”
萧奶奶微笑着谦虚:“其实语数的成绩也没长进,就是体育满分占了便宜。”又对着华夏和蔼地说,“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一直在表扬华夏,真是好孩子。”
多少找回了点骄傲的华夏抬起头问离为:“你考了年级多少名?”
他挠挠头说:“好像是三十六。”
华夏说:“那恭喜你进了前五十。”
他不以为然地点点头。
华夏突然说:“萧离为,从明天开始我跟你一起晨跑吧?”
他想了想,点点头,带着少许别扭的神色。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四章(1)
华夏一直都知道萧离为能跳擅跑,总觉得这世上的人大抵分为两类,有些人就是天生有运动细胞,而她是另外的一群人,生来就跑不快跳不高。她家住的那栋楼紧邻着附小的操场,她偶尔赖床晚起的早晨都能听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