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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藜捏着那金属小盒子,手套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雪花糊在了手指上,又融入了手心里面,跟汗水搅在一处,由热变冷,又由冷变热,原来是雪中带着的泪,滚烫的落在键盘上,她喃喃地喊对方的名字,捧着那东西贴在唇边,似乎这样就能够靠近他的耳膜喊醒他。
魏禄回头的时候就只看到哥哥守护了多年的女人跪坐在雪地里,头埋在双手中,成了虔诚教徒的祈祷雕塑。落雪的细小声音中,几辆滑雪车用粗绳绑住树干拖开的声音都被无限制的阔大,那人的头越埋越深,山谷中一阵风出来,她就摇摇欲坠……
突地一蹦,大叫一声:“皓仁!”那张被泪水冰冻地脸颊瞬间绽放旭日般的光彩,定额在了记忆中。
魏皓仁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了母亲的腹中,晃悠悠的,暖洋洋的,让人不愿意醒来。
周围不停地穿来尖叫声,哭泣声,忏悔声,每个人的泪水都那么烫,每个人握着他的手都那么紧,他盲目的想要寻找着什么。
倏地一睁眼,半昏暗的白炽光落在了远处,稍稍适应之后发现是自己的房间。
浑身僵硬的痛,贴着被褥的部分冷,躺在床上的部分热,指尖一动,身边就有人尖叫了起来:“表哥!”是白琦。
女孩子哭过很久,血丝红布,浑身颤抖,抱住他整条手臂,边哭边笑:“你醒来了,醒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也许是这边的大叫,惊醒了一直守在小厅的人,父母兄弟和医生们都陆陆续续的冲了进来。每一双眼睛都带着惊喜和安慰,他一一看了过去,想是一道春风和煦的吹过。一群人来了又走,身体也被全部检查了一遍,最后连白琦都被魏禄强行带走了。
他觉得累,心底隐隐的失望,再一次的闭上了眼睛。
有人进来,将窗帘拉开了半边,肌肤对空气的感触知道外面雪还在下。接着一双手覆盖在了他的额头,又有毛巾将他脸颊脖子手掌都擦拭了一遍。盖上被褥之后,有什么停顿在他胸膛,轻轻的贴着研墨了两下,缓缓地叹息。
他张了张嘴,没多久那人又端来了热乎乎的东西,扶起他一勺接一勺的喂着。
她的眼睛肿了,脸色不好,拿着勺子的手背上白得透明,瘦小的肩膀也单薄得让人心疼,他不得不喊:“杜藜!”
对方不吱声,喂完了东西又重新扶着他躺好,掖好被角,他再唤她一声,比上一声更加重,可音量依然不大。他说:“好冷。”
屋里的空调又开大了一些,杜藜伸手在被褥下握住他的手,反复摩擦。
他说:“上来吧,陪我一起。”
杜藜瞅他一眼,毫无杀伤力。他望着她,视线在空中斗争几个回合,杜藜撇开眼去,缩手缩脚的睡在了他身边,两个人手臂交叠在一起,手心贴着手心。靠得这么近,对方的体温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身体都可以碰触到,甚至呼吸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杜藜这才恍恍惚惚的觉得:他回来了!
他将头移过去了点,轻轻碰着她的,两个人的发丝摩擦在一起,柔软又甜蜜。
他说:“我爱你。”
她回答:“嗯。”
他问:“嫁给我。”
她转过头去。
他再移动了下,脑袋顶着她的耳瓣,发丝都探入耳廓里面痒痒的:“好不好?”
她哼哼:“不好。”
他嗤地一笑,声音如蚊蚋:“女人说不好的时候就是好。”
她气呼呼:“胡说八道。”
他叹息一声,无赖:“好吧,你不嫁给我,我娶你好了。”
杜藜忍不住想笑,斜着眼睛瞄着那一个脑袋,冷不丁地,对方抬起头来,他说:“过来。”
杜藜靠了过去,两个人鼻尖碰着鼻尖,眼睛对视。这个小女人,总是不知道如何主动,病恹恹的男人只好再费力的凑过去些,嘴唇相贴。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然是亲妈,都舍不得虐自家的孩子
一身一心第一意
C市的十一月,阳光忽冷忽热,秋风习习,枯黄的树叶裹着城市的灰尘,被随意的清扫堆积在了一处,像是都市人日积月累的苦闷。
贾弈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出现在医院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羡慕,无它,在医院中,鲜红的花朵也提不起人们太多的生气。他最终在病房前停下,下意识对着走廊尽头人高的镜子前整理了下头发,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潇洒倜傥之后这才推开标有‘柯嫒’门牌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