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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呸”了一声,姜福根又气又自感窝囊的咕哝着:
“这从哪里说起,一片好心,居然变成驴肝肺,真他娘的……”
杨豹使劲抹了把脸,苦笑道:
“来喜,你的意思是,咱们不该就此放弃,还得朝上卯?”
汪来喜笑笑,道:
“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道理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转头望着潘一心,杨豹又道:
“潘肥,听你的说法,似乎也和来喜是相同的心意了?”
点点头,潘一心道:
“是的,豹哥,我认为照来喜二哥的主张比较充当,记得豹哥在我们叩头结义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们兄弟两句话:一注香上天听,一个头到九泉;誓言是神明共鉴的,岂有临难苟免的道理?言犹在耳,唇血未干,豹哥为我们的大兄,该不会先忘了吧?”
这一下,杨豹可叫张惶失措,连坐也坐不住了,他赶忙站起,冲着他的兄弟伙长揖到地,神色之间,有着不可掩隐的惭疚羞愧:
“是我不好,是我想豁了边,实在愧为兄长,一时失察失周,万祈诸家兄弟海涵!”
汪来喜闪身避开,连连还揖:
“豹哥切勿如此折煞兄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潘一心也急让一边,却不由眉开眼笑:
“所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豹哥有福了。”
跺跺脚,姜福根朝着缪千祥嚷嚷:
“桩儿,我说桩儿,你家三哥我,对你可是全心全意,爱逾手足,我他娘就是吃亏在心直口快,拙于言词,不会像别人那样净拣好听的说,你要弄清楚,桩儿,水里火里,你三哥我都不含糊,包得陪你趟到底算完……”
缪千祥倒并未感到姜福根是在见风转舵,他只觉得兄弟们真正是情深谊重,对他这份关爱与照拂,委实已经到了家;一时间,那样的温暖充斥在胸隔间,无比的声香回荡在意识里,以至令他双目湿润,声调都窒噎了。
此时,杨豹的形色又已恢复了幽沉,他凝重的对大伙道:
“事情既然要干到底,下一个目标就待指向‘双老阁’了,在我们行动之间,有几个问题必须要弄清楚;其一,‘双老阁’在何处?其二,那什么‘双老’到底是哪一等人物?其三,得将现场的地形地物领先勘查明白……”
汪来喜颔首道:
“我有个人可以去打听,这人和我交情不薄,住得也近,就在距此三十里里外的‘落花集’,咱们加紧赶一步,个把时辰应该到了。”
杨豹问道: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汪来喜笑道:
“这家伙号称‘鬼听壁’,名叫孙有财,专门搜集别人隐私、刺探两道消息,借而分寻所需,买卖交易,近几年来,听说着实捞得不少……”
那边,姜福根“嗤”了一声:
“我也听说过这小子,是个专门仗着拐人疮疤,勒索敲诈的混球,声名狼藉,臭不可闻,我却不知我们二哥居然同他有一腿!”
两眼一瞪,汪来喜粗声道:
“什么叫‘有一腿’?朋友相交,贵交知心,人的谋生方式是一回事、情谊契合又是一回事,总不能因为朋友的、职业高低就影响到彼此的感情,再说穿了,江湖打滚的伙计们,有几个真正是冰清玉洁、俯仰不愧乎天地的?”
姜福根悻悻的道:
“但至少亦有个行为上的准则吧?像姓孙的这等营生,未免失之卑劣——”
哼了哼,汪来喜道:
“他也是挑着对象来的,进出之间同样有所选择,福根,我们都不算什么正太君子,我们的所行所为亦不免被一干自诩卫道之土加以指责,但只要我们把良心摆在当中,明白轻重利害,知其该为与不该为,凭诸道义,本着血性,便没有抬不起头的地方,朋友有好有坏,对自己人不使机诈的,就是好朋友!”
杨豹插进来道:
“你们两个怕是闲得慌了,这等不相干的牵扯也值得争论?我们眼下是去求人解决问题,指点明路,但凡对方能帮忙就成,还管他奶奶是圣贤抑或杂碎?”
汪来喜气犹未平的道:
“豹哥,那孙有财固然名声不好,为的还不是混碗饭吃?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三根筋吊个脖子,两只卵蛋掏个鸟,不动头脑找财路,行么?他对我却一向不差,从来不曾在我身上打过主意,这种朋友,我非但不嫌,犹恁情多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