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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去办公室……”老巫瞪了廖仲小半天，却惊恼地发现这个学生竟不像别的只要一瞪就会不知所措就会语无伦次，最后还不得乖乖地给老巫教训，此时廖仲的脸色仿佛一口古井般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些什么，廖仲点点头，往办公室走去。

“要不是怕影响学生们上课……”老巫坐在松软的办公椅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舒服但却不明显地伸了个腰，要不是那大大的“此处禁止吸烟”恐怕老巫早已吧嗒吧嗒地拿根烟出来了吧，老巫往茶杯吹了口气，浅饮了一口茶说。

要不是怕影响学生们上课，你早就骂开了吧，廖仲心里冷冷地想，当老师都成精了，先来树立个伟大光辉的形象，再设个圈套让你自己往下跳，然后想套你什么话就想怎么套，你还不得傻傻地给他训还对他感激涕零，真好。廖仲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人上上下下地把牙齿合上又打开，当然廖仲是不可能也坐着的，说是师生平等什么的那是假的，尊重老师说得难听点也只不过是拿学生的不是来满足一下老师的虚荣心罢了，廖仲靠着一个办公椅，头开始低着，像是这样能看见他那灰色的时光。

“你这个样子以为很行吗？现在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以前你还考个年级前几十名出来，现在你有什么本事迟到有什么本事敢这样对待老师，迟到是对老师一种极大的不尊重……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成绩！”老巫想是前面好听的话说足了，现在开始准备打廖仲个措手不及，老巫往办公桌上甩下一本花名册，上面是上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廖仲看见他醒目地在已经靠后的位置，前面密密麻麻地排满了不相上下的人，他只觉得一股无力的感觉袭来，“嘿，我是没本事迟到，但成绩好就可以迟到就可以随时编个谎言什么病地去玩，我……不服，也不甘心……”廖仲在心里喊着，如果眼睛是可以随着人们的心情而变色，那么此时廖仲的眼睛应该是红色加黑色的。

“喂，怎么不像个学生样，老师在训话，怎么这么个模样？还在那里靠我的椅子……”一个把头发烫卷满脸的化妆品却始终掩不住岁月的力量看起来一脸愤恨的女老师把廖仲靠着的椅子扯走，廖仲始料不及，差点就往后倒去，那女老师心疼地摸摸她的宝椅，像是廖仲的一靠就把这椅子给靠脏了，那女老师嘀嘀咕咕地说，眼里明显是你这个坏学生配这样靠我的椅子的神色，仿佛在她看来学生听老师训话应该是满脸崇拜点头哈腰说是才行，她把她的椅子扯走以后，拍了拍，然后拿起水杯往另一个男老师走去，隔着办公桌喊，“哎呀，那个，小徐老师，帮我倒杯水咯，咯咯，谢谢了……”那小徐老师接过后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仍然嘻嘻地说，“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那女老师接过水杯，然后就去找另外的女老师调侃了，嘻嘻哈哈的声音在廖仲听来是那么地虚假又是那么地自然，在这间办公桌里开始热闹地讨论起各种的话题，“哎呀，我们班那学生可真是听话……不过看着也是心疼，每天做那么多题背那么多书，连我都会背了，真是不忍心啊……”一个叹息道，另一个接着说，“像我们那班，可就明显了，学习的不学习的一目了然，那些不学习的我也懒得管了，爱睡觉睡觉去，只要不打扰了别的学习的就行了……”“也是，现在的学生不好的就让他不好去，最重要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们活着就行了……”一个男老师自认为语言精辟，先停顿了一下然后重重地说只要让他们活着就行了，“对，小李啊，你太有才了，只要让他们活着就行，真精辟啊！”那女老师赞扬人不打草稿，那什么小李老师听着受用，纷纷谦让……

“你呀，父母把你送来，可不要辜负了他们的期望了，可得好好学习，不能再倒退了……”老巫又开始给糖吃了。

但廖仲此时的耳里只是不断地徘徊着那些老师的声音，嘻嘻嘻哈哈地不停在耳边说，“只要让他们活着，只要让他们活着，就行了……”

活着？那是一种怎么样地活着……廖仲心里突然觉得难受异常起来，他突然想起那些烟雾迷茫的空间，想念那种烟雾缭绕的味道，你说我们活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