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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果听到声音打开门,费兵欣喜地说:“对了,你们问她啊,我们是一块儿的。”
公安的制服让梅果看了有些惊恐,但她马上镇定下来,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徐天和费兵,悠然地用手指着徐天,清晰地说:“他们两个是坏蛋,偷了我的准考证和钱,你们帮帮我……”费兵惊得嘴老大。徐天试图去看梅果的眼睛,去看眼睛背后的东西,但梅果双目清澈透明,他看不到她的意图。公安已经来抓他们的手,徐天推开,厌恶地说:“滚,凭什么呀。”
他的反抗让公安找到了武力解决的理由,那个瘦一点的掏出了手铐:“你是要对抗无产阶级人民专政啊,老实点!”
梅果轻飘飘地冲了出去,外面雨还在下着。费兵和徐天追出去。一胖一瘦两个公安也拿着铐子追出来。
费兵被戴上了铐子,徐天追上冷雨中的梅果,想要质问她。梅果不等他开口,冷冷地问:“明天到绍兴就不管我了,你是这么打算的?”
“你?你到底是明白的还是糊涂的?”徐天惊异地看着梅果。
“你把我害了,还想把我扔了,没那么容易!”
“我没害你!没有!”徐天崩溃地喊起来,雨水在他脸上亮闪闪的。
公安冲上来了,他们摁住徐天。徐天挣扎反抗,一个标准的擒拿反剪了他的手臂。徐天痛苦而愤怒的喊叫声,让梅果心痛欲裂,她扑过去撕扯公安,却被他们纷乱的争斗重重撞倒了。
费兵带了铐子奔过来,雨地里五个人纠缠不清。最后费兵和徐天被铐走了。梅果碰伤了膝盖,被送到卫生院。
好在费兵及时联络,唐菲再次出面,给这边公安部门的朋友打了电话。公安继续联络陇口公社,终于确信徐天和费兵不是拐带妇女的不法分子。
虽然一切化险为夷,徐天却由此得出了结论:拐卖就要立马出手。医院说梅果淋雨了有些感冒低烧,后脑有淤伤,已经是很久前的陈伤了,以前可能有脑震荡。这让费兵对梅果的精神状况更加担忧。
而徐天却以为梅果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智力,只是在胡搅蛮缠。他决定马上坐船送她回去,梅果面对公安的突兀变节,让他感到有些恐怖,这个小女子的确偏执得非同寻常。
他们次日中午搭乘摇橹船去绍兴。梅果竟然没有再闹。她就像古代等待发配充军的犯人,自顾自坐在船头。她有些绝望,但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岸边的景物越来越熟悉,她却觉得,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
中午的些许暖阳渐渐退去,雾色渐渐浓重,水面的颜色变成了乌黑。徐天看着梅果视死如归的表情,郑重地告诫费兵,要把梅果戒了,无论多么喜欢。在费兵看来,徐天从来没有这么出尔反尔过。他前天还说,即使倒霉自己愿意就行,昨天还开玩笑说,去见了梅果父母后直接表白心迹,然后再带梅果回西安呢。为了他那句话费兵激动得连结婚事宜都想好了。可现在怎么又说让戒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三 到南方去(3)
徐天冷静地认为,梅果在装,其实她是清醒的。徐天就像一个侦探一样,拧着眉头,告诉费兵真相,她在装!送回去后,马上返回!否则真被她折腾死了。
徐天无法理解梅果的死缠滥磨,回家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总是唱反调?他有些生气。费兵自然听徐天的,喜欢归喜欢,要带回西安,还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下船后,让梅果带路,梅果很顺从的样子:“咱们去哪儿?”徐天一听几乎要咆哮了:“装什么装?有意思吗?”他抽出户口本上梅果的地址,干脆自己找。一路再不跟梅果说话,梅果也乖乖地跟在后面。
但事情却没有因为梅果的顺从而变得更顺利。他们找不到梅果户口本上的地址:东街18号。老人孩子都说那里是唱戏的剧团住的地方。这哪跟哪啊,难道会有两个东街18号?梅果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东瞅西看,好像找地址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徐天和费兵实在没办法,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所谓的剧团看个究竟。
剧团就是梅果原来的家。丝竹之声韵韵袅袅,门口有个白须老人穿着黑色对襟大褂眯着眼睛拉胡琴。一进院子,几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在踢踢踏踏地压腿,耍水袖的练唱的,从外面走进院子,仿佛一下子跌入了一个梦境。徐天和费兵进退失据,有些恍惚起来。只有梅果依然笑意盈盈,说不上是欢喜还是讽刺地看着他们两个。
传达室的大爷辨认了好久,认出了梅果。大爷姓阮,他一边给他们煮着开水取暖,一边听徐天讲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