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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澜坚持要出门喊出租车开进来送她去医院,金霞发急说:“阿澜,求你了,快喊那女医生过来。没事的。快点,我等不及了。”
花澜心存侥幸:也许真不要紧。就去那家私人诊所喊了女医生过来,讲定价格500元。
女医生带着一包裹手术器械进了屋,一看包浆水都破了,说是弄一点东西给金霞吃,等会儿要用力。
花澜揭开金霞的锅,是一锅能照得见人影的稀饭。问:“你有没有鸡蛋,我给你弄一下。”
金霞眼泪汪汪地说:“哪儿有鸡蛋,我已有一个月不买菜了。”
花澜立即到自己宿舍给她打了两个荷包蛋给她吃下去了。
一会儿,疼痛在加剧,金霞脸色霎白,满头汗水,嘴皮干燥。
女医生开始拿了剪刀铲钳接生。可是搞了好长时间小孩还是出不来。金霞哭声凄厉,*的血在汩汩往外流。
花澜担心地问医生:“你行不行?要不要送大医院?”
女医生白了她一眼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儿发号施令!我接的生比你吃的盐还多。你吵什么吵?这小孩是臀位,我在助产。”
正文 第七十章
70。
金霞的哭叫越发凄惨,吃的蛋全都吐了出来,黄黄白白的流了一地。
慢慢地看到了婴儿的脚,然后是两条腿,再接着看到了婴儿的大腿。
“用劲!用劲!”女医生挥着血淋淋的手跺脚大叫。
金霞使劲后,没有任何进展。
“用劲啊!”女医生的声音更高了。
毫无反应。
女医生抓住婴儿的两条腿往外拉没拉动。她从婴儿的旁边,通过狭窄的缝隙,把手伸进产妇的子?宫,开始探测,她摸到了脐带被婴儿的身体和产妇的骨盆挤压着,切断了对空气的供给她就把婴儿往里推,企图变换一下婴儿的姿势让其出来,可没用。
她站起身来,喘了口气,然后咬紧牙关在金霞撕心裂肺的叫声中用力将婴儿强行拉出子?宫。
这是一个胖胖的男孩,但是头部变形脸色灰暗,一动也不动。那女医生拍着小孩的背,小孩依然紧闭双眼,一声不吭。
花澜叫着:“顺顺!顺顺!”,希望这个吉利的名字能够挽回他的生命,能够破了金霞的生育难运。
女医生将他摔在一边的桌上说:“这是一个死胎。”
花澜看金霞却发现她已昏迷了过去,床上流满了鲜血,脸白如纸。她盯着医生问:“金霞怎么啦?是睡着了,还是昏死过去啦?这么多血会不会是大出血?”
女医生这才慌了,说:“我去打120送大医院。”
很快地救护车一路呜叫着开来了。
一位医生下车摸摸金霞的鼻子,看看瞳孔,又听了听她的心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别送了,产妇大出血死亡了。”
花澜一听就哭了起来,她不相信刚才还跟她说话的金霞就这样永远地去了。
男女房主也下了楼,
银花眼眶红红地说:“作孽!作孽!”
金根说:“应该将金霞母子送医院去拿张死亡鉴定书好搞赔偿啊!”
花澜便哭着让救护车将金霞母子带往医院。
花澜在医院弄了三天,拿到了金霞大出血死亡和小孩窒息死亡的鉴定书。
花澜带着鉴定书找这家私人诊所时,发现医院已经关了门,人也不知了去向。
花澜又到卫生部门查询,得知这是一个没领行医执照的黑诊所,无法追查责任。
金霞住在山区,至于哪个山区,花澜也不知道。
花澜对金霞家乡的印象只有那首山歌所描述的情景——唱歌的阿哥、采花的阿妹、遍地是花的山坡。还有就是那“鸟的,鸟的”的脱口骂。在这个城市,她也没听金霞说过有什么亲戚。
花澜打开金霞的抽屉里看到了一盒名片,猜想这都是嫖者给的。金霞艰难的时候都没有找过他们,金霞死后更没必要通知他们。
花澜掏尽了自己的积蓄为她们母子付了救护车费和死亡鉴定费,付了火化所用的一切费用。看着那一捧骨灰,她悲从心来。
金霞看透人世,吃尽千辛万苦一直要养下一个孩子来为她养老送终,而这个孩子却只是送了她的终,无法为她养老。
年轻的金霞和那个叫顺顺的孩子,这两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这个城市这个人间。
后来,花澜把那一盆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