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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认出颂妆，微微一笑，道：“你好！”

虽然于子西曾提到斐然这两年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还找了工作，能独立过活，但颂妆显然无法将面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和六年前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联系在一起。她无法想象有精神分裂症的斐然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斐然当年诅咒的话语：“我一定会拆散你们！”

为什么斐然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子西没有对自己提及斐然已经回国？颂妆怔在原地，脑子被诸多疑问塞得满满地。

“请进教室就座。”斐然看了看快坐满的教室，提示颂妆入内。

颂妆从斐然微笑中看出某种刻意的暗示，定了定神，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真巧！”

“你将要见到的不止是我。”斐然神秘一笑。

就快开课，颂妆不得不先进教室，目光即一直紧紧盯着斐然：她腋下夹着文件夹，伫立在阳光里，像在等谁！

过了几分钟，几名外籍导师出现在教室门口，与斐然交谈几句后依次走进教室。教室里爆发出热情的掌声。导师们身后出现了一张令颂妆万分惊讶的面孔，正笑容可掬地和斐然说话。

颂妆大好的心情忽然转为愤怒的火焰。子西知道斐然回国！竟然还对她说是来上公开课？如果不是她也参加了PMP培训，还不知道要被蒙到几时。

斐然领着于子西走入教室，冲颂妆递了个若有若无的笑。那笑看在颂妆眼里与示威无异。

于子西站定后才发现坐在右边第三排的颂妆。他的第一反应是转头面向讲台正中的斐然，然后才去看怒火正盛的颂妆。要不是因为当着众多学员的面，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表情。

斐然对于子西与颂妆相互流转的目光视若无睹，飞快地做了自我介绍。她是以PMP培训机构驻华高级顾问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而于子西是本次培训的特邀讲师。

颂妆机械性地鼓掌，注意着斐然与于子西的一举一动。于子西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能装作严肃，尽可能不说话。

导师做完自我介绍，斐然进行学员点名登记。当她点到颂妆时，特意抬头看了颂妆一眼。那样的眼神，七分温柔，三分冷漠，令人害怕与恐慌。

颂妆感觉得到斐然的敌意，就像斐然也感觉得到她的敌意一样。唯一不安的是夹在两人中间的于子西。他知道颂妆在生气，却无法立即做出解释。

学员介绍也很快结束。外籍导师次第离开，讲台上只剩下斐然与于子西。没有过多铺陈，于子西直接开始授课，所讲的无非是PMP课程对企业管理人员的重要性。颂妆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好不容易捱到十一点半结课，面前的记事本还干净如新，拎起装着书本的纸袋踏出教室门。

“一起吃个饭吧！”于子西挡在颂妆面前。

斐然笑脸迎人，解释道：“是我让子西暂时别告诉你我也回国了，主要是担心你误会。”

“饭就不吃了，我约了人！祝你们午餐愉快。”颂妆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恶。

“妆——”于子西拖住颂妆的手，阻止她离开。颂妆狠狠地甩开，匆忙消失在楼廊间。

“还不去追？”斐然冲于子西努嘴。

于子西慌忙去追颂妆，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斐然脸上的笑忽然隐藏。

“别跟着我！”颂妆走得又急又快。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和他重修旧好，居然才两三天的功夫，就发现破绽。

“我担心你误会才没对你说！”于子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颂妆猛地停步，火光地道：“我不管你是存心还是故意。总之，你不够坦诚。”

“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没有要骗你的意思。”

“那我问你，如果我今天没有撞上她，你会告诉我她回国了吗？”颂妆反问。

“……”于子西无法回答，因为他的确没有打算这么快告诉颂妆。

“我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傻子。我拜托你以后想想我的感受。”颂妆从他脸上找到答案，顿感失望，冷冷地抛下一句：“不要跟着我。”

于子西沮丧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无计可施。

斐然跑到他面前，歉然低头。“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别总是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于子西叹了口气，安慰道：“走吧，去吃饭。”

斐然圈住他的手臂，满足地点头。

远处，停步回望的颂妆，看见两人手挽手离开，脸色寒如冰霜。子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