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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以来,阿峰唯一的亲人舅舅病了,他开的蔬菜铺也关了门,虽然还是原来那条街,却搬到背巷去住了。阿峰心里很着急,但是遇上了刻薄的东家,而且已经预支了工资,她的一身如同卖给了东家,别说去看舅舅,连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太太也望着钟计算,能走几步路,几条街。有时阿峰也想偷偷跑回去一趟,但又想俗语说“坏事传千里”,如果被东家发觉,不但以往的忍耐就要白费,假使被辞掉了,还要叫卧病的舅父操心,而且即使是一天也罢,她也不忍心去吃那样贫困的老人家的饭。因此她只是捎封信去说“不日前往请安”,虽然人在主人的家里,心却不在,这样一天一天地挨了下去。
大年夜(2)
一到腊月,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小姐们却偏挑这时候要去看戏,为的是显示一下春节的新装,她们起哄地说:“听说某角从前天起每出都演,连滑稽戏也演的是应时的有趣节目,别错过这个好机会呀!”于是决定在十五日全家都去看戏。叫佣人陪同看戏是稀有的事,按理说阿峰应该高兴,但她连父母死后唯一的亲人卧病在床都不能去探望,哪有心情去看戏呢?因此她请求太太不去看戏,要去看望舅舅。她想:如果太太不乐意,那就算了。幸而她平日干活认真,太太终于答应了她。第二天太太对她说:“早去早回呀!”阿峰虽然想太太说话太自私了,但也满心欢喜,连自己当时是否道了谢都记不得了。她连忙喊了一辆洋车,一路上只觉得车太慢,心里直叨念着:“还不到小石川吗?还不到吗?”
“初音街”——这条街的名字倒很风雅,实际上却是出名的贫民街。阿峰的舅舅被人起了个“老实安兵卫”的外号,俗语说:“老实官头上有神佑”,他有一个大秃头,脑门闪闪有光。他把这个秃头作为招牌,在从田街到菊坂这一带叫卖茄子、萝卜什么的。因为是小本经营,所以专门贩卖些价廉而量多的青菜,并没有装在木盒里的黄瓜和装在草篮里的鲜蘑等新上市的东西。人们笑他:“安兵卫的菜老是那几样。”不过,多亏了那些主顾们,安兵卫一家老小三口不但好歹赖以糊口,而且还把八岁的独生子三之助送进了五厘学堂①去读书。
想不到,一到九月底骤然吹起刺骨的寒风,安兵卫一清早上神田里去买货,刚把货带回家就发起烧来,接着就得了关节炎,一病就是三个多月,直到现在,不但生意做不成了,慢慢地变卖了家里的东西,而且连秤都卖了。因为住铺房开支大,所以顾不得人家笑话,只好搬进月租五毛钱的背巷里来,等待时机再说。说来很可怜,搬家的时候只有病人坐洋车,捆起那不够一手提的家当,悄然搬到同一条街上的一角来了。
阿峰下了车到处打听,来到一家檐前挂着风筝、气球等小玩艺儿的粗点心铺跟前往里瞧了瞧,心想三之助也许挤在那群孩子里,可是连影儿也瞧不见。她失望地把目光投在马路上一看,有个消瘦的孩子手拿着药瓶子走在对面人行道上。这孩子似乎比三之助高,而且太瘦,但那后影却很像他。阿峰赶紧跑去看他的脸,顿时那孩子叫了一声:
“呀,姐姐!”
“啊呀,你是小三吗?你瞧多凑巧!”
于是三之助走在前头,从酒铺和芋头铺当中拐了个弯儿,把她领进一条昏暗的背巷里,咯哒咯哒地踏着水沟盖板跑到自家门口,喊道:
“爹,娘,我把姐姐带来了!”
“什么,阿峰来了?”安兵卫站了起来。
一直埋头做着揽来的针线活计的他的那个老伴也停了手,嚷着:“哎呀,真少见!”她立刻拉着阿峰的手,喜洋洋地把她迎进屋里来。阿峰一看,那是一间六铺席的房间,只有一个橱柜。小户人家本来就没什么衣橱、箱子之类的东西,但如今连从前见过的长火盆也不见了,只是把今户地出产的方形土器放在木箱里,这就是他家唯一像个家具的东西了。阿峰再一打听,原来米柜也没有了,想不到舅舅竟落到这个地步。她想起那腊月间去看戏的人家,不由得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说:
大年夜(3)
“风挺凉的,还是请躺下吧。”一面把那床又硬又薄的被子盖在舅舅的肩上。“你们真受苦啦!舅妈也好像瘦了些,可别愁出病来。舅舅的病好些了吗?虽然写信问候了您,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