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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渐渐微弱,最后消失。我呆呆的注视着曼陀罗花的尸体,直到被妹妹扑过来抱住。
她竟敢吻我!虽然只是脸颊……
“啊啊,伟大的兄妹之情啊。”
时间是凌晨五点,地点是W医院。躺在病床上,头上绑着绷带,左手裹着石膏的齐藤先生这样赞叹到。不过他的声音有点恶心,说明这个家伙并不是真心真意的在赞美。站在病床边的我摇了摇头,猜到了齐藤先生正在想什么。
‘这是嫉妒吧?’
那能令人袒露灵魂的一幕如果由齐藤先生和美铃社长来上演,说不定今年之内就能收到他们的婚礼请帖了。可是……我看了看目不交睫守了齐藤先生一整晚,现在正在隔壁病床上补充睡眠的美铃社长,实在不觉得身边的男子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人各有命啊。”
“是啊是啊,所以你有爱丽丝帮你治疗,我却要等到明天。”
“我伤得比较重啊。”
“没错没错……可是,我关心的重点是……那么好的机会却被一对兄妹浪费掉了!”
果然如此,我苦笑着点点头。
“可是,就是没能有极限级的表现,你和美铃社长也……”
有东西在碰我的腿,于是我悚然一惊。我低下头,看到一只包裹着网状丝袜的脚踝正在缩进旁边床铺的被子里。美铃社长将食指悄悄伸出来,配合头颈用简单明了的手语告诉我:‘说出来就杀了你!’于是我汗流浃背,赶紧用最快的速度转开话题。
“说起来还真奇怪呢,那朵曼陀罗花怎么会突然就枯萎了?”
“我大概可以理解吧。”
齐藤先生耸耸肩,然后点起了一支烟。
“让我告诉你这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吧。”
吐出淡紫色的烟雾后,齐藤先生整肃了表情。他讲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新意,却还是让我动容。
自改革开放以来,上海的贫富两极分化现象开始日益变得严重。虽说这是社会进步中难以避免的现象,但一些人却被逼到了无法生存下去的地步。他们没有收入,却有嗷嗷待哺的子女,和卧病在床,不知道能否活到明天的年迈父母。为了获得至少能让自己和家人生存下去的钱,他们踏上街头,从事起了小本的买卖。这些可怜人承受着亲戚朋友的鄙视与顾客讨价还价,用血汗换来白领们不屑一顾的微薄收入。即使如此,为了让城市更美丽,政府仍然不允许他们赚取那点干净的小钱,甚至,成立了专门取缔他们的城管队。
这是一场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弱势的一方毫无还手之力。于是有政府撑腰的老鹰们开始自高自大,目空一切。他们仿佛以为职责是种特权般的为所欲为,直到过火。
一个老人丧生于城管的铁拳和皮鞋之下,于是她的儿子矢志要复仇。这本来是毫不出奇的故事,除了老人的儿子曾经偶然从一个泰国人那里学到的秘术之外。事实上老人的儿子并不对秘术的成功存有指望,只是常年因为小脑萎缩而不得不卧病在床的他,已经没有其他可以尝试的途径了。
最后他成功了,终于快意恩仇。
“大概……死掉的那些家伙当时正在讨论怎么串供吧?那个城管的爷爷当年曾经辉煌过一阵,死掉的那几个干部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齐藤先生把烟蒂掐灭,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对那个妖怪来说,大概只有你和你妹妹的感情是最容易理解的吧?真是好运气呀……”
原来如此吗?我在心中默默的为那朵枯萎的曼陀罗而祈祷。虽然残杀了数十人的它绝对不是无罪的,但我还是忍不住付出了同情。齐藤先生凝视着我,沉默了一会后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他用手搓着下巴,似乎觉得难以启齿。不过,最后他还是问了。
“兰。”
“什么?”
“丽丝汀……真的是你的妹妹吗?”
“嗯,我看着她从产房里被抱出来的。”
“是吗?那还真是不幸呀……”
我扭曲着嘴角想微笑,但这么做只是让自己的脸色更难看而已。
“白碧德是很好的女孩。”
“我知道。”
“快点结婚吧,这样对你和丽丝汀都好。”
“嗯……”
我忽然觉得窒息和绝望,于是站了起来,想去另一个病房看自己的妹妹——她因为惊吓和疲劳正在昏睡中。这时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将遮住半张脸的帽子掀起,原来是童乐园。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