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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信心的。利威尔一句话不说，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刀叉就直接开动，丝毫没有对菜品提出异议。库娅自己反而有些窘，这样一桌菜，用刀叉来吃十分奇怪。这个世界没筷子，而她不会做西餐。

她尝了一口，随即食指大动，不再去关心对面人的反应，开始专心埋头消灭眼前的食物。一顿饭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库娅后知后觉地发现，利威尔进餐的速度和她一样快——看起来，她以后多半可以在这里避难，直到缺粮季节结束。

有了这一项认知，库娅的心情指数蹭蹭蹭往上涨，连利威尔非常自觉地把洗碗工作“交给她”时，她都没太介意。

收拾好厨房，库娅十分自然地走到沙发边，大大方方地坐下。眯起眼，舒服地伸个懒腰，柔软的身体以优美的曲线舒展开来，这一幕看在别人眼里是无比养眼，只可惜在场唯一的“别人”正在专心看书。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库娅见利威尔久久不理她，于是歪头问道：“利威尔先生都不做点什么，招待一下我这个客人？”

正在看书的人头也不抬，“你没把自己当客人，我为什么要招待你。”

库娅倒也不恼，自己动起脑筋来，“好久没去酒吧了……”

“麻烦的女人，要去自己去。”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利威尔先生，你不敢了。怕又像上次那样，比我先醉。”库娅轻言轻语，却是肯定的语气，听来无疑是轻蔑与嘲讽。

利威尔终于抬头，与她目光相接。库娅眨了下眼，眸光流转，满盈的湛蓝色光泽仿佛连他的眼睛也一并照亮。这双眼睛，又一次成功地挑动了他。

地下街的酒吧鱼龙混杂，其中不上档次的占据大多数。酒水品质不高，声色服务是一应俱全，无疑成了混混和他们的狐朋狗友一起寻欢作乐的好去处。

库娅依旧是一副男性打扮，和利威尔并肩走着，路过许多吵嚷的酒吧。难听刺耳的说笑声令她不住皱眉，“这些地方你平时都去？”

“不去，”利威尔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两旁的酒吧，“虽然他们都打不过我，但我不会没事去找心烦。”

库娅了然点头，跟着利威尔走到地下街尽头。这里还有一家酒吧，独立于吵嚷之外。利威尔率先迈步走进去，库娅紧随其后。酒吧里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聊天，音量也不大，还算称心。

甫一进门，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朝门口投去。他们都不敢相信，一向独来独往，被称为地下街最强悍最难以接近的利威尔，竟然会跟人结伴。

利威尔见状，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人群一眼，便径自走到最僻静的角落坐下。库娅跟过去坐下，发现这个角落十分合她心意，既有巧妙遮挡，又不阻隔视野，而且这里只有一张散桌。

“你的专座？”

“聪明。”

“是你或者你的朋友在这个地方专门开的？”库娅继续推理道。

“不是，以前一整条街几乎都是酒吧，也包括这儿。后来我看中了这一家，旁边的酒吧就陆续撤走了。”

库娅听了讶然，“利威尔先生果然法力无边。”

虽是赞扬的语气，可是用词实在诡异，利威尔怎么听怎么奇怪。

那晚两人并没喝太多，不久便分道扬镳，各回各处。

而后几天，每到晚饭时间，库娅都会准时出现在利威尔家门口，然后买菜做饭，饭后泡吧。至于还在天天吃玉米的安德莉亚，库娅几乎已经抛弃了她，谁叫她败光了她所有的钱。

到了第四天，两人照旧来到那家酒吧。酒保很快端着托盘上了酒，经过调制的龙舌兰，苍蓝色液体浓烈而诱惑。和两人初见时不同，这次的酒杯口上插了一片柠檬，还涂了一圈盐粒。

利威尔举杯。黄色的灯光下，对面人的面庞有些不真实，眸子里的颜色此刻竟和这液体如出一辙，带着些情绪流动的波澜，有些愣神地看着杯中流光。

而后，他听见她一声低喃：“Tequila……”

但没过几秒，她便抬头问他，“你知道这酒最正宗的喝法吗？”

“你知道，”利威尔肯定地说，“说来听听。”

于是库娅将盐粒涂在了虎口上，一边演示，一边解说起来。

看似平淡的解说，又似乎带着缅怀的语气。

利威尔忽然对她的事产生了兴趣，她在缅怀什么？但他没问。两人聊到了别的话题，谁都没提刚才的事。

数十杯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