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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一日,风肆小心翼翼地站在一院花木中,郑重地说:“澹台照,我喜欢你。”
光影斑驳的树荫下,那人身子不甚明显的僵硬一下,却听得笑音慢道:“没大没小,叫舅舅!”
风肆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那个姿势,微微前倾,想要靠近,却又定格不动。
她相信,只要她再多说一句话,那个被自己叫做舅舅的人,就会毫不犹豫的赶走自己。
思帝乡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还记得那一天,谈长舟站在门外,她立在门内,一扇薄薄的门板,就隔断出了两个世界。
深秋寒露,夜晚霜侵。
于是红衣的少年凤眸低垂,口中却是誓死不弃的骄傲:“我走了,以后不会烦你了,切,我还不想看见你呢!”
青衣的少女咬着下唇,双手抵着门,半点不客气地回道:“那太好了!师兄大人,后会无期!”
当年天音阁上雪,今日帝都霜重尘。
风肆想:我最讨厌谈长舟了!
风肆想:他是最坏的师兄!
风肆想:我不喜欢他,对吧,不喜,欢,对吧……
那一夜,似乎一城秋叶落,开尽三冬花。
看看,这不过就是一场俗气的女状元传奇。
外加,试试谈恋爱。
这个楔子,应该够有言情风格吧!
谁来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考得好,自然心情好!
风肆笑眯眯的,和众学子从贡院内出来,虽说人多免不了拥挤,可风肆周围却是松松缓缓,谁叫圣人说:“男女授受不亲呢?”风肆伸了个懒腰,完全无视了周围的目光与隔绝了耳边那些窃窃私语。
看什么看!烁帝颁布的法令,允许女子参加科举考试,不服,去找他啊!
说你的说!反正我考得好、心情好,我装听不见!
今年,法令颁布后,只有一名女子应考,便是风肆。风肆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抬头,微眯着眼对上春日微炙的午阳,不怕被阁主劈成两半了!
“请风肆小姐留步!”风肆身后,一身着藏青色翰林官袍年轻男子人忽然唤道。
风肆转身,腰间的玉笛被阳光照的通透玲珑,一双眸子黑黝黝的,犹如碧水寒潭,秀眉微挑,见是官,略略行了个礼,语气中却自有一段疏漫:“不知,何事?”
年轻的翰林微微颔首,并没有那种文人清高的自傲,反而谦逊,彬彬有礼的对风肆说:“替范学士传话,请风肆小姐一叙。”
范学士?
纵观大允,还有哪个范学士?三朝元老,范哲思大学士啊!
众人微微哗然,范学士,怪不得这女子敢来应考,原来靠山倒是硬得很!
风肆墨眸内波光微动,面上却笑而应道:“恭敬不如从命!”阳光是透明的,玉笛,也是近乎透明的,而阳光射到了风肆的笑颜上,玉白色的皮肤映着翠笛的流光,莫名的明艳与灿烂炫目。
隔着贡院的另一条街上,谈长舟大人骑着骏马走过,刚好是贡院的位置,忽然结结实实打了个寒噤。剑眉微微皱起,谈大人若有所思地看向贡院方向,问着身边跟着的仆从:“今天,是考完了吧!”
仆从忙一叠声应道:“是,大人,今日就考完了!”
谈长舟点点头,不语,看着贡院方向不动。
仆从见着谈长舟不再走了,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大人,您还和许将军约着,今日要商讨上回碧峰寨的山贼被神不知、鬼不觉尽数诛杀的事呢!”
谈长舟心中轻嗤:还商讨什么啊,除了天音阁还有谁?面上却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连连道:“对了,对了!那走吧!”言毕,打马继续前行,眼角的余光从贡院方向轻飘飘带过。
今天,考完了啊!
谈长舟的嘴角忽然慢慢翘起,勾出一个迷人却诡秘的弧度。
风肆步伐轻快,跟着那个年轻的翰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请问大人尊姓大名啊?”
“免贵姓宋,名秋延。”
“哦,哦,好名字!”
得,没话了。
尴尬,风肆在宋秋延背后撇撇嘴,偷偷做了个鬼脸,自顾自的看着四下风景,范学士请她一见的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