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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敢面对他,不是因为恨,是因为愧疚。愧疚你当年伤错了人。如你所说,恨又能持续多久?有点温暖就冲淡了。但是愧疚不能,它只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
和臻抓紧了陆友铭胸口的衣服,大口地喘息,仿佛身上真有一座山。
陆友铭吻了吻他的头顶:“别怕。”
“我……”和臻开口,却接不上气般摇了摇头,抬眼望着陆友铭,说:“对不起。”
“傻瓜。”陆友铭笑,“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我没有告诉你。”和臻坦白。那晚他刻意隐瞒了这一点,因为他也怕,怕陆友铭不能承受这么恶劣的自己。
“没关系。”陆友铭说,“但是我更希望你能从你二叔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就算,他不原谅你,我也愿意陪着你,接受他的恨意。”
“所以,别怕。我们一起去见他好吗?”
和臻看着他,神色犹豫。
陆友铭帮他顺着头发,像鼓励一个孩子,道:“勇敢点,臻臻,像个勇敢的小学生一样,站在他面前,说,对不起。”
和臻小声重复了一句:“对不起。”
陆友铭点头:“而且,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那次受伤之后,他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所以,你看到的他,并不是曾经那个疼你呵护你的二叔,而他看到的你,也不再只是你。”
和臻疑惑:“什么意思?他怎么了?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
陆友铭顿觉释然,若是以前,他相信和臻绝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和亦景的事。
可现在,他已经做出了想要面对的姿态。
他揉了揉和臻的肩膀,安慰:“别急。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无条件
见面约在第二天傍晚。
陆友铭跟和臻来到姜枣订好位置的咖啡厅。推门而入,冷气扑面而来,和臻瞬间打了个喷嚏。
刚步入下班时间,咖啡厅人不多,空荡荡的,所以冷气也比往常显得过分。
陆友铭不由皱眉,对前来询问的侍应生请求道,可不可以把冷气调小一点。和臻昨夜根本没怎么睡,又忙了一天的工作,这会儿身体应该很疲惫,抵抗力自然有些下降。
咖啡厅服务态度很好,迅速关小了冷气。随后两人报出预约号,被带领着往二层走去。
没几个人,所以一上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和亦景和姜枣。
两双眼睛望过来,带着不同程度的笑意。和亦景比那天见到时要平静许多,没有激动的失去形象,但眸子里的笑,依旧炽热,夹杂着几分温柔与宠溺。
和臻停住脚步,转头看向陆友铭。陆友铭立即握住他垂在身侧微冷的手,回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点头。
两人这才携手,走过去。
这种主动的靠近,和亦景等了十六年。
他的眼眶甚至开始变红,变得辛涩。
一步之遥,一桌之隔,和臻站在他面前,叫:“二叔。”
和亦景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露出一个笑,“哎。”他答。
和臻叫他的语气,不似往日冷漠地像叫着一个代号,而是带了几分晚辈对长辈的敬意。
像,之前的很多年,有点依赖,有点撒娇,又很随意。
他说:“二叔对我最好了。”
他说:“我最喜欢二叔了。”
他说:“以后二叔老了,我会好好孝敬二叔,比对爸爸还好。”
“二叔,你以后都会和我们在一起吗?”
“二叔,别喝了,你都醉了。”
“二叔,走,我背你回家。”
“二叔,快跑……”
“二叔,不要……丢下我……”
……
四人沉默。
气氛不算很差,但莫名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快别站着了,先坐下再说。喝点什么?先点单?”姜枣适时打破这份沉默,起身让着和臻和陆友铭。
两人先后就坐,侍应生询问点单。姜枣用眼神询问三人。
“爱尔兰。”和亦景答,“臻臻最喜欢的,对吗?”他讨好般望向和臻,和臻看了他一秒,随后,点头。
和亦景开心地笑,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表情天真毫无掩饰。
如果他没有在点完单后,挑衅地望向陆友铭的话,陆友铭对他的印象大概会一直好下去。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