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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没有与他争辩,拿了口干净的锅子就开始注水点火,一面熟门熟路地做着家务,一面轻声道:“外面味精多。”
他就是为了让屠苏少吃些无益的味精才特地学习厨艺,近来因为工作繁忙家中开伙的次数已经有所减少,在更早些的时候,屠苏的三餐几乎都是由陵越包办的,就连每天带去学校的饭盒都是陵越清早为他装好。同样的饭菜师兄弟一人一份,屠苏的那份总是菜和肉多些,而陵越的那份则总是屠苏饭盒装剩下的部分。
从小屠苏都很少碰外面的垃圾食品,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外面做得不如师兄好吃。而陵越也因为看屠苏吃得有滋有味,才更加喜欢亲自动手。他还特意买了几本菜谱回家钻研,据芙蕖评价,就是从小在家做饭的涵素师父厨艺也比不过陵越。
陵越就是煮面,做法也是比平常人讲究一些。他在冰箱里又找到两枚鸡蛋和一把芥蓝,便一边煮着面,一边在并排的炉子上点火起了油锅,煎了两颗糖心的荷包蛋,再清炒了一碟芥蓝。待公仔面煮好起锅后,陵越把菜和蛋都整整齐齐地码上,两碗面看上去油光鲜亮,说不出的美味。
阿霆一直在他身后看着,像是知道自己会妨碍到他,每次陵越转身时都会后退半步让路,而陵越伸手去调料架时总是会问他要什么为他主动拿。好像看人做饭是件多新鲜的事似的,看了十几分钟阿霆还是一脸的意犹未尽。
陵越一手一个碗,碗里汤水盛得满,他转身时汤水微微溅出来,烫到了手指,陵越立刻疼得嘶了一声。
“我来。”阿霆立即去接碗。
“没事,不用。”陵越端着碗让开。
阿霆的手追过去,两人一个要接一个要避,进退之中连阿霆都被溅到了汤水。他也呲了呲牙。陵越听到抽气声,看向他手腕:“烫到了?”
“还好。”阿霆揉了揉手,还是不依不饶,“说了我来,这是我的地盘,你忘了?”
这次陵越却没再坚持,轻易让阿霆从手上把两只碗接走。他的视线定住一般,出神地跟着阿霆的手腕移动,过了一会儿,才对着阿霆的背影沉声道:“这手表,是欧阳给你的?”
阿霆已经把碗放到客厅的餐桌上,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古董表:“我家里有一支同款的女装表。上次他来看到,后来不知怎么就找到一支同款的男装表,凑起来倒正好是一对。这人别的本事不知道,讨好人的本事真是不小。”
说完他又摸着手表端详了一番,表情极为珍视:“那支女表是我妈留下的遗物,这一支看年份也应该差不多,不知原来的主人是谁,会不会认识我妈,会不会刚好是我那不知叫什么姓什么的死鬼老爸。”
陵越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就像得了失语症般,脸色苍白嘴唇也发僵,愣愣地盯着阿霆的手腕只是不说话。
“怎么了?这手表你很熟么?”阿霆察觉他的异常,走了几步来到陵越面前,见他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奇,忽然有所顿悟,“难道这表原来的主人是你?”
陵越顿了顿,缓缓点头。
阿霆:“你怎么知道不是同款而已?”
陵越道:“表带上这一条划痕,是我小时候弄上去的。”
阿霆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手表,小心翼翼地问:“那……这表是什么人给你的?”
陵越摇摇头:“不知道。我被送进保良局的时候,手表就在我身上。”
阿霆的身体一震,忽然扭头走开:“你等我一下。”
他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个小盒子,与装陵越那支手表的盒子是同一款。阿霆打开盒子,里面装的俨然是与阿霆腕上同款的女装表。
陵越压抑着长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伸手把表拿出来,端在手里细细端详。
“这么说我们还真有可能是失散的兄弟。”阿霆说话的声音很轻,慢慢抬起眼来,看向陵越,“你说呢?”
陵越轻轻咬了咬唇,什么也没有说。他当了孤儿二十多年几乎已经放弃了寻找家人的打算,忽然老天爷就像开玩笑一样,甩手扔了个一模一样的阿霆到自己面前。要说陵越第一眼看到阿霆时没有怀疑过两人的关系,那是不现实的,没有血缘的人要多巧合才能长得如此相像,何况两人的年纪、智力都是如此的相仿。
只是这种亲人重逢的欣喜因为阿霆的身份而冲淡了,即便他们真的是手足兄弟,两人自小生长在不同的环境,早长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类人。陵越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古惑仔,从小师长对他的教导就是要伸张正义惩恶除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