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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百里空蓝的眼神冰冷而坚定,仿佛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意志。
狐妖是一种狡猾而擅长逃跑的妖怪,眨眼间玉藻前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百里空蓝没有追上去,既然玉藻前不打算说些什么,那她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百里空蓝最后望了玉藻前离开的方向一眼,玉藻前的身影早已消失得完全看不见了。百里空蓝转过身,走到杀生丸身边:“杀生丸,该走了。”
杀生丸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了。”
“玉藻前的话是什么意思?”杀生丸神情冷冽,嗓音低沉。
“这个问题啊……杀生丸,你知道青行灯是一种什么样的妖怪吗?青行灯,是直接由鬼修炼成妖,与其他的妖怪相比,青行灯没有投胎转世这一过程。而玉藻前,就是杀了我的家伙。”
“为什么放她走。”
“我也觉得在我找回记忆后再和她进行了断比较好,我和她一样,也很期待那一天。”百里空蓝漫不经心的开口,“至于月国,我现在还不打算去呢,我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现在我想先到处走一走,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我想起过去,或者对月国之行有帮助。”贸然的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可不是百里空蓝的一贯风格。
“随你的便。”杀生丸说道。
玉藻前曾经杀了她,可百里空蓝认为两人刀锋相向的时机尚未成熟,暂时放弃了复仇;不仅如此,在得知了月国这条重要线索之后,百里空蓝却不急着验证,谨慎的没有贸然前去。不能说百里空蓝做得不对,相反,这是最慎重的选择。可杀生丸觉得,这种看似合理的决定恰恰就是最不合理的地方。
最合理的选择,真的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吗?
杀生丸冷若冰川的脸上,神情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啧……杀生丸,你的表情怎么总是这么无趣,”百里空蓝笑了笑,眼神带着探究,“杀生丸,你的问题问完了?”
杀生丸缓缓说道:“你什么都记不起?”
百里空蓝愣了愣,没想到杀生丸会接过自己的话,问这个问题:“我只记得一点零星的片段。”
杀生丸看着百里空蓝,静静聆听。
百里空蓝开始了回想:“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自我有记忆时我已生存于地狱。我什么都想不起。”
——只是偶尔,胸口会有失落的感觉从心底溢出。
百里空蓝的眼底,略带惆怅。
那种无名的失落感,只有在百里空蓝杀戮与战斗的过程中才能暂时忘却,让沸腾的血液就此平静下来;也只有刀锋划破肌肤的感觉,才能让她有种心中的空洞被填补的感觉。那些最接近生与死的瞬间,似乎能告诉她些什么,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也让她感受到她的心脏还在胸膛中用力的跳动。
“直到有一天,我记起了些许往事——虽然这段记忆很短,但对那时的我来说是无比珍贵的。在那段记忆中,我看见我跪在地上,一身月牙白的华服被斑驳的血迹染红,而我的心口处被一把利刃所贯穿。关于这段记忆我想了很久,可我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记起。这就是我对我生前所仅有全部的记忆了。”
“继续。”杀生丸静静地听着,目光深邃。
空蓝望着杀生丸,缓缓开口:“后来,我成了妖怪青行灯;再后来,因为一次意外我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此刻周围很安静,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百里空蓝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快了一点。
“是么。”杀生丸冰川般冷峻的脸上,一对明亮的金色眼睛熠熠生辉。
雨越发的大了,百里空蓝理了理头发,对杀生丸提议道:“杀生丸,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躲一下雨吧,等雨停了再去找邪见。”
“……跟上。”杀生丸迈开步伐,临走前从高空最后俯瞰了这座小城一眼。
豆大的雨滴从天空密集地落下,雨水落入城中,将这场罪孽洗刷。这是一首血与雨的挽歌。在雨声中血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彼此交融、融为一体,构成了一条淡红色的小溪向前方流去,使得这片土地的空气中都带着血与雨的低语。
这种场面,杀生丸曾经常常看见,就像现在的百里空蓝一样。
这座城里发生的罪孽,会在雨水的冲刷下被洗净。然后城里的人们将在这片土地上,继续开始生活。
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