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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铜镜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样，一张红唇在镜中颜色也褪去。凌兰一点一点擦去自己的胭脂，擦干净嘴唇上的鲜红。

头上的牡丹花依旧娇艳，但是凌兰却毫不留情的将那花儿丢到地上。此一举，不经意之间就体现出了一个烟花女子的凉薄之意。

梳妆打扮德差不多了，她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素色的裙裾，而在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丫鬟。

卸了妆，凌兰规矩地走到一边放着的桌子边，在背对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没有人伺候，那是因为她在等一个人，很重要的人，重要到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的人。

听到“嘎吱”开门声，接着又是轻轻被关上的声音，凌兰的眸子睁大了几分，露出慵懒的风情。

“大人总算是来了。”语气亲昵，凌兰自然而然的足尖轻点地面，转身，面对眼前的男人。

硬朗的面容，眉宇开阔，眉毛略浓，鼻正，唇有些厚，眸光炯炯，行走间皆是威仪之态——李世民。凌兰认出，这个是她刚进组的时候，和她打过招呼的那个前辈于方。不过因为她的戏份少，在剧组出现的不多，所以和他并不是很熟悉。

“近来到你这儿来的达官贵人有多少？”于方坐到凌兰的上位去，随口问道。

凌兰低眉，顺从地回答道：“来我这儿的贵人不少，却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话。”

“今日我也是闲来无事才到这里来的，这个月没有什么发现吗？”于方似乎很不经意的多问了一句，拿起茶壶，端起茶杯自斟一杯。

凌兰慌乱地想要为于方倒茶，但是于方挥开了她的手，没让她来。

她知道，自己有意的隐瞒被发现了，只能从实说道：“只有一件大事，黄大人确实是李建成的人，而黄大人还替李建成养了一个女儿。”

“嗯。”于方轻轻嗅了嗅手中的茶，丢到茶托里，茶杯中的茶水沾满了茶托。

杯盘撞击的声音，让凌兰心头一跳，眉毛抖了抖。更加低下头，不敢对视的样子。凌兰心中暗道这个人好生厉害，只这一个动作，随意之中的威势便是压得人难以喘息。

“波儿，切记。”于方站起身来，“茶冷伤身啊，你得暖和一点。”

“奴婢省得，多谢大人提点。”凌兰跪倒地上，趴伏在地。

于方抖了抖袖子，迈步走了出去。轻描淡写的动作，却让人能感觉到他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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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过！”李衡还真是觉得今天拍摄很顺利，凌兰作为一个新人，在于方的气场下还能如常表演，没有失手打倒茶杯或是出现什么表情不对忘词的情况，资质可以。

于方对凌兰竖了个大拇指，接下来就是他的戏了，凌兰又可以休息很久了。

作为前辈，于方对新人都是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的。

凌兰灿烂地笑起来，对着于方似乎有些害羞的脸红了，对前辈的隐形夸赞好像不好意思一样。实际上她的内心毫无波动，只是做人是要合群的，尤其是像演员这种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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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带着人到处跑，这次凌兰也没有出去乱逛了，她现在得在片场随时待命。

看看其他演员是怎么样表演的，这对凌兰来说还是挺有意思的。而且，就算她只是个小新人，也需要多交朋友的。没有经纪人或者助理的她，还需要自己丰衣足食呢。

就算现在是个大小姐，但是那个家终究缺少归属感，她也不可能啃老啊。现在也没有什么人能当她的大树，凌家并不是一个好的栖枝的地方，而萧家，却又是冷漠到极致。她现在只能依靠自己。

前不久是有陌生人打电话自称是萧家的某某，不过风度很差，凌兰耐着性子听完那边的一通胡说八道之后，就挂了电话。不过，这个电话倒是让凌兰知道自己还有一份萧家的股份捏在手里。她现在也不是差钱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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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副导演喊休息吃饭的时候，所有人的松了一口气。盒饭送上来之后，群演有自己的一份儿，他们这些主要演员也有。

凌兰拿到自己的盒饭，看了一下，还是回锅肉，就是肉质不上乘。搁在以前，她肯定是不会吃的，但是现在也不是拿娇的时候，片场里除非你是大腕儿，没人将就你。

“前辈，你也吃盒饭？”凌兰咽下一口饭，对和自己一样坐在小马扎上吃盒饭的于方问道。瞟了一眼于方的盒饭，菜比她的要好一点，多了个鸡腿什么的。

于方点头，道：“小姑娘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吃得惯这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