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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离那次她与皇帝的最后一见,又是过了两月多。她那便宜哥哥——穆铁也依然没走,他还住在四方邸里。明着是说要学习昇国的官宦制度。暗里,龚颜知道他一来是监视她,二来是在半个多月后的行动中打算伺机而动。
她从那次后,又见过穆铁几次。
有一次,她把拒绝执行这个计划放的意思摆在了桌面上。结果穆铁当时不动声色,背地里却是给了龚颜惩罚。
当天晚上不知道穆铁用的什么手段,她疼的死去活来。
最后在拂晓时分,春腾宫收到穆铁送来的一壶酒并一张字条。龚颜的这场不明所以的疼痛才得以缓和。
穆铁送来的字条上写着的是极简的一句话:
此为合欢酒,饮之慰心,少烦忧。
她喝了酒,心脏就不痛了。
龚颜自此次疼痛后才得知:当初确立她为冒充兆隆公主的人选时,他们在她身上下了一种蛊虫,此蛊以酒为媒,以心脏为寄居地。一旦她有什么违背,他们就会引动母蛊,让龚颜身体里的子蛊活动。而这种状况若持续三天以上,被下蛊的人就会耐不住剧烈疼痛一命呜呼。
第二天,她跑去四方邸问穆铁,才知自己种的蛊叫“合欢蛊”。
合欢酒虽可以暂时安抚蛊虫,然而却不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若是哪天穆铁不顺心了,再玩上她一玩,她可吃不太消。于是龚颜学乖了,开始表面上服从于穆铁。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龚颜自此之后总觉得心脏疼痛。这种感觉和心脏病还不同,她有窒息感但不致命,属于一种慢性折磨,更加熬人。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合欢蛊嗜酒,她便学会了喝酒,一难受便用酒喂那磨人的蛊虫。
“娘娘……”涛碧夺过来珍玉酒壶,“借酒消愁愁更愁!”
“哟——不简单。碧儿,你何时知道的这句?”她才有两分醉,神韵语态如常。
涛碧无奈地叹了口气,“娘娘,这是您有次喝醉时候说的吖。既然您这样清楚,为何还要借酒消愁?”
“是吗?”她真的很清楚吗?
如今,她已然分不清是蛊虫作怪,还是自己真的心痛。
龚颜扔下酒壶,“也罢,今日就不喝这二两猫尿!今夜我想去嫣湖走走,你去准备下——”
涛碧得令,欢欢喜喜地去了。
只要她家娘娘不喝酒,让她干什么都行。
第30章 嫣湖水
晚春夏初的嫣湖,单就夜晚来说,其实更具魅力。整个河面和岸边都拢了一层水雾,有一种静谧之美。
春滕宫的一行人对嫣湖来说不算是新客。之前除夕那天,龚颜就来过一次。她平生最爱就是绿色植物和水景。所以嫣湖本应是她喜欢的地方,但因为离的远,总有琐事缠身,才没有常来。
不知道是哪位前人如此智慧,以高高的瘦架撑起长明灯,十步一盏,照亮了夜晚的嫣湖左右。若再加上一个个长椅,龚颜觉得,这里真心像大学的情人湖的摸样。
只可惜湖很美,她却没有情人陪伴。
“涛碧,你们家乡有湖吗?”她幽幽地问了句。
“没有湖,倒是有条河!”涛碧回忆起故乡,兴致也跟着高起来。
龚颜微微莞尔。
她想到了自己以前生活的城市也有一条河,不过是人工河,围着人工河建了几十座公园。这项工程算得上城市改造老城区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成为了市民热议的话题。
她有些触景伤情,于是龚颜只带了涛碧一人,在湖边散步。
湖边种的柳树已成气候,垂下的绿丝绦在昏暗的光下更显得有情调。龚颜着一件素白的小摆襦裙,如一段瘦削的幽影穿梭在柳林下方。涛碧不敢落下一步地跟在她身后,生怕这枚小细影折断消失……
龚颜想起大学老师讲的一首诗,卓文君写给自己变心的丈夫司马相如的,其中一句是这么说的“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大晟地处靠北的方位,六月天气相当于华夏首都五月的天气。故伏天一说着实谈不上,但心寒却是一样的心寒。
微凉的乐声钻进她的耳朵,应是箫笛一类的乐器。六月的大昇天气异常舒适,龚颜也不奇怪,会有人和她一样来这湖边透气的。
龚颜走近才看清了,有个桃红色衣衫的女子临湖吹笛,她洁白的面庞和纤细的手指似笼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安详宁静。女子本来只是陶醉忘我的吹奏,过了一会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