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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现在李不言储备的符箓已经全都用光，他的背包里东西也散落不见，而他的小弟哼哼也不知道在哪里，现在的李不言，只有一个人。

他必须用破釜沉舟般的勇气，去跟一个在天上占主场优势的飞影战斗。

李不言不再犹豫，他脑海里闪过那本无字书，想到其中的某个章节，某个法诀，某句话，他下定了决心。

手臂被铁爪紧紧抓着，李不言狠了狠心，咬破自己的舌头，铁锈味儿盈满了自己的口腔，他缓缓念诵法诀，以他为中心，忽然升腾起浓烈的杀气。

飞影本在平稳的飞行，感觉到诡异时候，已经被一重浓烈的血雾所包围，它有些焦躁，往下俯冲，要离开这团血雾！

从血雾里，它感觉到了危机存在。

然而无论是俯冲还是仰冲，那团血雾却始终无法摆脱，在它感觉棘手的同时，血雾升腾，一股心悸与悠远古老的气息从里面升起，这让飞影险些忘记了飞行。

它感觉到贪婪，又感觉到恐惧。

想吞噬这重血雾，又想逃离这重血雾。

李不言脸色苍白，眼睛紧闭，他已经神志恍惚。没想到……所用的血，竟然是他的精血，而不是鲜血。被坑了的李不言昏昏沉沉，像是在梦里一般。

此时，飞影理智与冲动相交错，终于觉察到异样来自于自己爪中的人类，它只想吞噬了这个美味的人类，偏偏它的主人给它得到命令是——安全带回这个人类。

飞影没有注意到，那血雾已经落在了它银色的羽翼上，缓缓地渗透进它的皮肤。

在下一瞬间，飞影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像是灵魂的颤抖。它甚至还没有发出来呼救，没有进行抵抗，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羽毛被融化，被血雾由内而外地腐蚀。

肌肉似是水雾，再也无法抓紧李不言，飞影哀叫一声，与李不言一同自高空中坠落。

迷迷糊糊中，李不言觉着自己像是在做梦，还是噩梦……怎么这么像是在噩梦中坠落呢……

他睁开看到底下的景物越来越近，一个激灵明白过来，下意识地使出悬浮术，阻挡了下坠的趋势。

下面是一条深绿色的河流，李不言砸进水中，顿时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攒攒流水声。

李不言只觉着周身疼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周围有些幽暗，却看到了流水反射的光芒来。他环视四周，只见自己躺在细碎的砂石上，身侧是平缓的河流，头顶是嶙峋的石顶，不远处，则是一个幽深神秘的长道。

刚刚似乎落水了，如何能到了这里？

这里像是水底世界一般……或者说，是地下暗河。

右脚传来钻心的疼痛，李不言坐起身来，决定先找个地方避一避。这里太过于诡异，不能久留。他手无寸铁，地面上只有细碎的砂石，现在先想想怎么出去。

瘸着腿走了两步，李不言看到前方的洞口里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缓缓的移动。

心头一惊，李不言猛然站住脚步。警惕地看着远方，不会是什么鬼吧？

“哒哒……”远处的那团白色光影越来越近，李不言终于看清楚了它的外貌，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巨兽。

它像是狮子一般，通体雪白，背上有翼，头有两角，脸上追着山羊胡子，眸光淡然。

此刻，它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李不言。

李不言也看着它，不知道是敌是友。

只是，怎么觉着有些眼熟呢？

李不言皱紧眉头，正在迟疑间，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你醒了？”

“……”

左看右看，李不言看向白色大狮子，“你会说话？”

“这有什么稀奇？”低沉的声音不辨男女，确实是白色狮子说出来的话。

听上去，不像是要吃了自己。李不言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你是谁？”

白色狮子温润的眼睛看向李不言，沉默良久，“我是白泽。”

李不言一愣，好像有些耳熟？

半晌，李不言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耳熟了，竟然是白泽！“我知道你！”

他从未见过白泽，却听说过白泽的威名。白泽存在于神话传说中，是神兽，被当做驱鬼的神和祥瑞来供奉。对于人类来说，最常用的用途是……将白泽的画挂在墙上来辟邪驱鬼。

传说中，白泽能言人语，通达万物，趋吉避凶，在神兽中极为招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