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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那时真的气恼绯卓玛在最后帮了尔朱赫云，令自己不得不签下互不侵犯条约，所以离开中原后便决然地没再关注她的一切……

然而现在完颜西陵真的追悔莫及，这错综复杂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局面，如果当初自己再对绯卓玛多一些关心，如果当初在知晓前皇后之死的“凶手”不是箫韵珊而是绯卓玛时就将她从天牢里救出，那现在的结局是不是就不是这样了？

只要在尔朱赫云向她伸出魔手之前，他就可以救出她的啊……

不管终究是那个箫韵珊在背后捣鬼，还是尔朱赫云在折磨利用她，完颜西陵绝不会就此打消定要带走绯卓玛的念头。

呵呵……受得伤是需要产婆医治而非医师，完颜西陵不是傻瓜，他终于知晓绯卓玛是为何而伤得如此之重……

“只会在床上欺凌女人，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因完颜西陵的话而骤然握紧了拳，尔朱赫云却硬生生的将怒火压下，是内心原本就有的自责？还是在他还没弄清自己对绯卓玛的感情前，他不想就此挑起两个民族的战火？

尔朱赫云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自己怎么想都得不出任何答案，所以无论完颜西陵怎样以言语刺激着他，他都不会予以回应。

所幸缝合的伤口并没有裂开，而是有些轻微的流血，所以在霍大娘清理伤口与敷上一些药粉后停止了流血。

“我已说过不可让她走动，为何要让她来到客栈？”

霍大娘打开大门来到尔朱赫云的面前第一句话就让他有口难言，当然霍大娘也不是睁眼瞎会以为一旁的完颜西陵是与这事件无关的人，然方才绯卓玛的请求她不得不顾及——为了可以跟随尔朱赫云平安回到县知府，绯卓玛请求了霍大娘的帮助。

“皇上您还愣着做什么？老奴说的话，你没听见？还不将皇后娘娘抱回县知府？你是想她的伤势更加加重吗？”

霍大娘教训尔朱赫云的架势简直犹如亲生母后，他可以为此要了这目无帝王的老奴的命，但是从她的眼神中，他知道她是在帮他，所以就在他跨步进入屋子时，霍大娘将立刻跟随在后的完颜西陵拦在了门外——

“年轻人，且慢……你若真的在乎皇后娘娘的安危，能否待她痊愈后再与皇上一较高下？”

霍大娘的轻声阻止并没有当即拦下完颜西陵，然而她的另一句话却足够让完颜西陵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那是皇后娘娘的亲口嘱托，不要因为她而让两族的百姓受苦受难，对百姓的生死冷漠的男人是不会得到她的倾心的……”

绯卓玛，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为何你的话总是那么模棱两可？

你想要我就此放开你的手，跟随尔朱赫云回去？

但是我又怎么能眼见你入虎口而不救你离开呢？

就在完颜西陵开始犹豫的时分，尔朱赫云已经打横抱着绯卓玛从他的身边快步离开，没有就此伸出拦住他，完颜西陵脑海中一片空白——

又一次的“尊重”了你的选择，可这次我是否依旧仍会感到后悔？

完颜西陵回眸凝望依靠在尔朱耳环云肩头的绯卓玛，她那朝向自己投来的感谢目光是在说着什么……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对不对？

第二节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选择随我回来？”

完颜西陵曾说过绯卓玛在他的面前告白她爱上了自己，但是尔朱赫云知晓那绝不会是出自真心，每一次的交合她都流露出感到羞耻的表情，又怎会是钟情于他？

被尔朱赫云及其小心翼翼地抱回县知府，此时此刻正安躺在床上的绯卓玛没有侧目看向等待回答的尔朱赫云，因为害怕因为回答那个问题会让自己撒谎——

我是罪人，我要偿还。

绯卓玛伸出颤抖的手第一次在尔朱赫云的手心中写出汉字，不过就只是八个字，却教尔朱赫云百感交集上心头。

“既然你选择了跟随我回来，既然你深感对茹儿的亏欠，那就请你将‘这份心’保留到最后。”

尔朱赫云回应道，语毕就见窗外的天空里烟花绽放，鞭炮齐鸣，子时过半除夕已过，新的一年就在眨眼间来临……

烟花的光芒照亮两张各自所想不同的脸庞。

为何、为何明明可以选择完颜西陵远远的逃开却要宁愿留在我的身边承受我给予的折磨？

尔朱赫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缓缓地无奈地闭上眼，一切都不会因为我的过失与你的受伤而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