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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颀站在旁边没走:“今儿个说没挨家,她们娘俩明儿个还得来不是。这是火烧眉毛的事,又不是通常的人情往来。”
“唉——好好好,见!见!”
“嗻。”曹颀答应了一声,走出客厅。
为了礼貌,自己又是长辈,曹宜只好站起来,慢慢腾腾整了整衣服,从头上抽出一根别辫子用的银簪子,放在桌上,然后放下辫子,拉了把圈椅坐下。
这时,隔着窗户听见曹颀在说:“嫂夫人,请跟我来。”话音未落,客厅的房门已被推开。吴氏和曹霑跟在曹颀身后走了进来。
曹颀代为引荐:“这就是您叔公。”
“请叔公安。”
“请玛发安。”
“这就是曹霑吗?”曹宜看了一眼之后,面无表情地发问。
“嗻。是我。”曹霑答应完了,一低头看见桌上放着一支精致的银簪,银簪上一端镌刻着一枝梅花,花下还有一个篆体的“宜”字。
曹宜将银簪拿起来,顺手揣在怀里:“曹颀,你带他去拜见婶娘。她们在江宁原是很熟悉的。”
“嗻。霑儿,跟我来。”曹颀拉着曹霑的手走出客厅。
曹宜跟吴氏说:“以后记住,重要的话不能让小孩子听,嘴上无毛,能闯大祸的!”
曹颀领着曹霑顺游廊走出二门,经过一个花园,转过楼角才看到了楼门:“就在这儿。”曹颀上了几层楼梯,朝上喊:“明珠,拿个亮儿来。”
“哎。”楼上有人答应了一声。
曹霑抬头往上看,只见楼门上悬着一块横额,上书“天香楼”三字柳体楷书。
稍顷片刻,一只灯笼的亮光出现,明珠在楼上问:“瞧得见了吧?”
“行,瞧见了。”曹颀转过脸来对曹霑说:“你自己上去吧,反正你们也认识,我再去客厅看看,给你奶奶帮帮腔。”说完拍拍曹霑的肩头,转身走了。
曹霑踏着灯影往楼上走,明珠没有见过曹霑,有些惊诧地问:“您是谁呀?”
“我叫曹霑。”
“哎呀!是霑哥儿,我知道,我知道,卿卿姑娘常跟我念道您”明珠大喜过望,跑回去禀报卿卿去了。曹霑只好摸着黑儿走上楼梯。
明珠跑进新房:“姑娘!姑娘!霑哥儿来了,霑哥儿”
“谁?”卿卿闻言陡然而立。
“霑哥儿来了!”
“谁?你又不认识他。”
明珠这时才发现灯笼还在自己手上:“哎哟!灯笼!灯笼!”当她想回去给曹霑照亮时,曹霑已然站在她的身后了。
卿卿见到曹霑,惊叫一声:“天哪!当真是你!”扑过去一把将曹霑搂在怀里,弄得曹霑倒有几分尴尬:“我还没给婶娘请安呢。”
明珠站在一边,卿卿也有点不好意思,她松开了曹霑,拉着他的手走进屋里:“什么屁婶娘,我不是你姐姐吗!先定的算数,我永远是你姐姐。”
曹霑被拉进屋里,但见屋内是一色的红木家具,螺钿雕花,桌围椅帔都是大红缎子绣花的精品,曹霑颇有置身于温柔富贵乡之中的感觉,他忽然想到了江宁的家,上元佳节鲜花着锦范世绎奉旨抄家,祖母气绝街头
卿卿恰在此时突然问了一句:“你怎么来啦?”
这句话勾惹起曹霑刚才的联想,面对故人,他把近日来的积怨、忧闷、失落、愤懑一股脑的倾泻出来,伸手抱住卿卿,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喃喃地说:“家,咱们住过的家没有了,梦!真是一场恶梦”
“江宁的事儿听你五叔说了,咱们真是同命相怜哪”此时他们两个真是抱头痛哭了。明珠站在一边深受感动,她忙去端了一碗茶来:“姑娘,霑哥儿,别哭了,喝碗茶吧。”
卿卿用自己的绢帕为曹霑擦干了眼泪。接过茶碗递给曹霑,然后跟明珠说:“拿些点心来,他一定饿了。”
“我一心是火,一点儿都不饿。”
卿卿没管这些,仍旧跟明珠说:“再冲一碗厚厚的茯苓霜来。”
“哎。”明珠答应着去了。
卿卿用双手捧住曹霑的脸:“告诉我,我离开江南,想我了没有?”
曹霑刚要回答却被卿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说真话,不许糊弄我!”
曹霑深深地点头。
卿卿松开了手:“说。”
“想啦。”
“真想啦?”
“真想啦。”
卿卿猛然又用双手捧住曹霑的脸,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