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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裟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你们的旗主还在对面阵中吧?”
惊澜面如铁石,心里面却是七上八下的。“这没胡子的家伙有问题!”他想。
惊澜虽然思维并不敏锐,却也知道是反击的时刻了。“左相大人既然知道让骑兵追下去,又怎么还不明白我们不过是后卫呢?”
“你们夜袭是为了争取时间,阻击也是为了争取时间,”应裟指着对面战旗猎猎的真骑,“既然你们要的是时间,我当然不能给你们时间了。”他对界明城笑了笑:“原来我倒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忽然需要时间,不过现在,不需要这位界先生出面,也有人告诉我你们的退路了。”
界明城对视了应裟锐利的目光,忽然明白了静炎想要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来投降,就不要谈条件,不能做决定的话,就回去叫你们的旗主来说话。”应裟的话终于让惊澜动摇了一下。
“惊澜统领怕不是来谈投降的。”界明城插了进来,他啼笑皆非地看了看随手放在马鞍旁的白旗,“打白旗的情况还是谈条件的多吧?”
列游音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行吟者:“界先生还知道打仗的事情么?难不成真人的大营里还有外人作主?”他的口气中充满了讥刺。
界明城装着听不明白:“我会讲的故事很多,可人们爱听的永远是打仗的。”他似乎是无意识地整理了一把斗篷,弯刀的刀柄小心地探出一个头来。
他不再搭理列游音,径直对左相应裟说:“我是个过路人,这场仗是怎么回事我不明白。不过,真人想要我说的我得说出来,左相大人才能知道有没有条件可谈。”
应裟盯着他看了一阵子,说:“说吧。”
界明城想了一下,指着南方黯淡的群山轮廓:“我们今天一早从辟先山下来,几位夫子是徒步的,一天的功夫走到真骑大营。”
“这个我们知道了。”列游音不耐烦地说。应裟严厉地看了他一眼,列游音顿时心虚地低下头去。
“是啊,我想左相也知道了,”界明城微笑地说,“真骑大队早在夜袭之前就离开大营,这个左相大人怕也猜到了。”
“先前的几位修士怕是多有顾虑,大队几时走的倒是没有说。”应裟缓缓地说,他望着界明城的弯刀点了点头,“真骑的领军很有意思,很有意思,居然可以找到界先生这样的人物。界先生倒是很好的说客。”
界明城摇头道:“我不是。左相大人是。”
看应裟不解,界明城接着说:“以七八千人对付五百真骑,以两千骑兵对付剩下的真骑大队,左相大人可不仅仅词锋锐利,胆色也实在惊人啊!”
徒步者一天的行程,骑兵只要小半天功夫就能完成,这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事情。如果应裟知道真骑大队出发的时间,就该知道他的骑兵追到的时候真骑大队已经上山了。应裟的战略固然没有错,却还是赶不及真人撤退的速度。修士们为避免战事休军穷追,便没有告诉应裟真骑大队撤退的时间,但以应裟谨慎周密的个性,对此应该有所预期。修士们以为不能说的话,界明城却知道是该说的,这是武士和修士的区别。应裟派出全部的骑兵追击,不能不说有赌点运气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为了压服阻击的真骑后卫,毕竟应裟并不知道大营中还有多少真骑。
追兵一出,大营中的真骑也就知道再没有故弄玄虚的余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惊澜也听明白了:“左相大人,我们这五百后卫,可是谁也没有打算活着回去。若是左相真不愿谈,惊澜也只有回阵中和弟兄们一起搏命了。”“这算是要挟吗?区区五百真骑?!”应裟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惊澜将军还真是有勇气啊!”
“惊澜不敢。”惊澜冷眼凝视列游音:“只是,昨日今夜两场仗打得怎么样?
天水又怎么样?左相大人看得清楚呢!”他不认识列游音,却知道这是个骑兵军官。
列游音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苏平的部队是大将军冈无畏直属的,虽然不在夜北军的节制下,却也算是休军的精兵,连续折损两阵,脸面上很是过不去。
谈判终于回到了惊澜准备好的轨道,他的话顿时流畅了起来。
“我们千里出兵讨离公,是勤王的本意,和休军当是盟友的关系。要逼到兵戎相见,左相以为是轻松的事情么?”
应裟的神情凝重,到天水才两三天功夫,他还没有来得及了解清楚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可从天水守军和游击苏平的片面之词里面,他也听出来这场无聊的战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