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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闷响,史吉平的两只铁掌先后击中了黄贺声的前胸,黄贺声身子顿时飞出了几丈远,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将颔下的一缕白须都染作了红色。
对于这一变故,就连陈鹰都惊得从坐席上站了起来。严箴顾不得别的,立即冲上去跪在了黄贺声身边,扶起他让他倚靠着自己,一搭其脉门,只觉脉象极为微弱,再瞧他面容,一片惨白,毫无血色,眼帘下垂,双目也失去了神采,显然已是气息奄奄。严箴见此情状,不由得浑身上下只冒冷汗,连忙把手掌抵在了其背心灵台穴上,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其体内。
片刻,只见黄贺声努力地睁大了两只虎目,嘴唇微启,用尽浑身气力挤出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别白费力气了为师不行了”
严箴大叫道:“不会的!师父不要乱说!您老人家不会有事的!”说话间,眼中已然噙满了泪水。
黄贺声微微笑了笑,提起最后一口气,一字一字地道:“山庄今后就靠你了一定要平安救出”说完这个“出”字,双唇仍在翕动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眉毛眼睛皆拧到了一处,面色显得十分焦急。
严箴连忙哽咽着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平安救出四弟!”
黄贺声轻轻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双眼缓缓合上,便再也睁不开了。严箴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子,连忙搭住了黄贺声的脉门,一直等了一袋烟的工夫,却自始至终未见其有丝毫脉象。严箴的两行眼泪终于无法忍住,汩汩地涌了出来。
此时此刻,大厅之上已然变得一片寂静——寂静得有些可怕。
严箴骤然抬起头瞪着史吉平,眼中的泪水仿佛已化作了一团浓烈的火焰,双拳紧紧地攥着,就连骨头都要攥碎。如此片刻,严箴愤然道:“史吉平!你靠着如此卑鄙的手段害死了家师,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
史吉平道:“严大侠刚才也看到了,令师咄咄逼人,欲杀老夫而后快,老夫为求自保,不得以而出此下策。严大侠要怪只能怪令师把事情做得太绝了。”说话之时,面上毫无表情,但闪烁的目光却或多或少透露出其内心难以掩饰的激动。其实多年以来,史吉平一直对“血祭”的覆灭耿耿于怀;而黄贺声为铲除“血祭”而穷尽了心力,自然也就被史吉平怀恨在心。故而今日之事,黄、史二人必定要有一个横尸就地,方可了结。
这时,只听陈鹰沉声道:“严大侠还请节哀!拳脚无眼,谁又能想到,史总管居然将黄老英雄失手打死。从今往后,武林中又少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实在是可悲可叹!”话虽如此说,面上却没有丝毫悲戚的神色,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脸孔。
严箴抱着黄贺声的尸身站了起来,对陈鹰道:“还望陈教主放了敝师弟,以成全家师遗愿。”
陈鹰道:“本座有言在先,令师徒之中只要有人胜过史总管,便可带走闻笛。现如今令师已然落败,严大侠若要一显身手,史总管依然奉陪。”
严箴正要回话,却见陈鹰面色骤然一变,眼神中居然现出了杀意,连忙回过头来,只见陆文麒一步一步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漠然的神色之中,隐隐含着一丝悲伤。
陈鹰阴笑道:“本座踏破铁鞋,正愁无处寻你,不想你却找上门来送死。你能救走于清溪,却不知今日谁能救你!”
陆文麒冷冷地道:“我不仅不需要任何人救我,还要从这里救走一人!”
陈鹰素知陆文麒为人谨慎,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此刻见他言语如此从容,不由得心中一凛。尽管如此,陈鹰面上却仍是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道:“你好像很有把握。”
陆文麒道:“我的确很有把握,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陆文麒手中多了一支金光闪闪的簪子,其上镶嵌着各色各样的宝石,簪头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陈鹰自然识得此乃玲儿随身之物,不由得眉头一蹙,道:“本座万万没有想到,陆先生居然也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语气之中满含了愠怒。
陆文麒从容地道:“你说对了!此刻你的女人和你那尚未出世的孩儿,性命都捏在我的手里。我劝你还是放了闻笛,免得我杀害无辜,妄增罪孽。”
陈鹰面上阵青阵白,却并未踌躇多久,便唤来一名黑虎卫教徒,吩咐他把闻笛带到此处。约摸两盏茶的工夫,那名教徒终于领来了闻笛。闻笛甫一迈入大厅,一眼便注意到了严箴怀中的黄贺声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心知情况不妙,不由得凄声喝道:“师父!”喝声尚未断绝,闻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