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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妙妙站在甲板上,直至两人身影消失无踪后,才吩咐船家,继续扬帆前行。
她看着船家挂起船帆,轻舵驶入江中,这才想起,怎么大半天不见柳一鸣呢?
一想起柳一鸣,她立即转身走入后舱。
她推门进去,一见柳一鸣俊睑上的淡淡掌印,以及他那默默不乐的神色,芳心一惊,急忙问道:“弟弟你怎么啦?”
柳一鸣闻言,立即将方才所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洪妙妙听完之后,立即在柳一鸣床上坐下,眼中流露出无限关切与痛惜,玉臂微抬,纤掌轻抚在他的左脸上,幽幽一叹,道:“想不到这丫头还真狠,下手竟然这么重!”
话锋一顿,又道:“我实在想不到她会这么野蛮,我实在是为了大家好啊!”
话声一落,柳一鸣随即疑惑问道:“姐姐,你”
洪妙妙未待他话说完,又继续道:“弟弟,我了解自己的处境与身世,虽然你很乐意结纳于我,但是你的家中尊长众多,是否也愿意接受我这个异族之人呢?再说,古有明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柳氏门中,只得你一子,老入家膝下无子,却都寄望你子息繁多,继承香烟,即使他们因为你的关系,而勉强接受于我,却也绝不会以我一人为满足,我虽不是善于捻酸吃醋之人,却不得不承认,日后若长辈作主,替你另娶些下三不四的女人进来,的确会使我大大的感觉难堪”
柳一鸣闻言,内心暗忖:“妙姐姐所言甚是,日后除非自己弃家不归,否则她这种推论,极有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心念及此,他正想出言反驳,洪妙妙却早已着出他的意思,并且出声阻止道:“我了解你的意思,但你不能永远不回家呀!”
柳一鸣闻言,立即将溜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想起家中长辈,对自己疼爱有加,亲情深似海,自己何能弃之不顾?
洪妙妙又道:“既然要回去,老人家的主意,你敢违抗吗?”
话声一落,柳一鸣内心暗忖:“不遵父母之命,岂不是成了不孝之人。”
心念及此,便默不作声。
洪妙妙见状,又继续道:“与其让老人家强迫你去娶那些陌生无知的女人,不如我们自己先行设法,我因见双妹妹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又纯真活泼,所以姐姐才存心结纳于她!”
柳一鸣听完这番话之后,不由大受感动,俊目中闪泛着感激的泪光。
两人四泪眼凝视,好半晌才倏地拥抱在一起。
两人正一和好,相拥缱绻温存,一时舱中春意盎然,顿时忘却了身在何处。
长江江水浩瀚,顺流的船只,疾下宛如飞矢,一泻千里,人在舱中,飘飘渺渺,别有一番滋味。
正当柳一鸣、洪妙妙两人,在舱中恣意温存,浑然忘我之际——
蓦然传来船上舟子,大声惊呼,声音哀绝,似遇着极为可怖之事。
舱中两人顿时惊醒,连忙一整衣衫,起身推窗望去,只见下游十丈远近,两山对峙,相距约三四十来丈。
此时江面上,突然浮起一条铁索,悬空五尺,粗逾儿臂,前行庄自强的坐船,收帆转的不及,“咔嚓”、“噗通”、“哗啦啦”连声巨响,船头已撞在横江铁索之上,舱板立即有如摧枯拉朽的破裂了一大片,滞留在铁索边,缓缓向下沉去。
那船上舟子,一个个大惊失色,有的早被那一震之威,摔入江中,冲出老远。
那些未落水的,也急得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
船舱中的庄自强,和“四壮士源局”的四剑客,因为事出意外,来不及防备,也个个跌跌撞撞,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跑出船舱来。
柳一鸣的坐船,与庄自强的船相距只十余支,加上顺流船行甚速,转瞬间,已驶近铁索,眼见已堪堪要上去了。
船中舟子,水上生涯已有经验,见状便知这横江铁索乃是左右双雄所设,专为拦阻来往长江的商船,杀人抢劫之用。
这些以船为家的舟子,不要说没有能力与左右双雄相抗衡,即使有这种能力,也无法将这疾逾奔马的船只给停下来。
柳一鸣见状,也顾不得化装易容,为了争取时效,更不及告诉洪妙妙,立即“嗖”的穿窗而出。
身在空中,手指一划,“哗啦啦”一声,将帆索划断,布帆落下。
同时一式“青龙回空”,身躯在空中划个半圆,闪电般的落在船首,脚下疾演“老树盘根”,双脚运功紧贴在船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