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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声枪响不徐不急,不像有什么突发事件的样子。侧耳仔细听去,甚至还隐约有音乐传来。
我左右无事,顺着音乐来到十三层。昨夜那里被尸魔猎手破坏,巡逻队连夜抢修,到现在走廊底端仍有一个大口子没有补好,只能派人专门把守,防备尸魔猎手。
这个时候,负责把守的正是铁汉阳和杨友一,杨友一抱着狙击步枪站定,铁汉阳正在脚边的一只纸箱子里往外掏什么东西。墙边立着半打啤酒,还有一台卡式收音机,声音正是从这里面发出的。听了一阵,我才听出里面正在播放的是一部电影的插曲,名叫《圣帆市》。
如果你将去圣帆市,
请在头发里插上花;
在你将要去的圣帆市,
那些温和的人会喜欢她。。。。。。
这首歌的曲调很轻快,让听者的心情也不觉好起来。我和他们打了招呼,走到断口前朝外望去。天空好像被一抹油彩划分成两边。西边的天空还被墨蓝色的夜幕笼罩着,甚至可以看到明亮的群星;东边地平线上的云朵却红得像烧滚的炭块,一块一块朝这边滚过来,如同火焰山发生了崩塌。墨蓝和赤红两种色彩在头顶胶着,互相碰撞,渗透,吞噬,转化,混合成一片粉红色的天空。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天。
古老的城市一片寂静。在这天色的浸润下,她不像已经死亡腐朽的尸体,反倒好似沉睡的美人。恍恍惚惚间,我竟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只要再过几十分钟,每扇窗户都会被睡眼朦胧的市民打开,每条马路上都会出现扫街的清洁员,倚靠在三轮车上的馄饨摊油条铺,用煤炉生火的老人,蹦蹦跳跳上学的孩子,拥堵的汽车长龙;似乎只要再过几十分钟,每一只鸟和昆虫都会歌唱,每一张嘴都会打哈欠,每一家店铺门口的卷闸门都会哗啦哗啦地卷起。
城市就会恢复往日的生气。
呱远处传来尸魔猎手的尖叫,打碎了幻象。三个黑点在远处浮现出来,小心翼翼地躲在被黑暗笼罩的一半天空下,好像三只离群的小鸟。他们很快飞近,露出显出不同于鸟类的红色眼珠,肆无忌惮地相互嬉戏打闹,绕着周围的大楼转圈,离我们越来越近。
来了,准备!杨友一将枪举起,又对我道:方兄弟,站后些!
铁汉阳答应一声,从纸箱里取出一罐东西攥在手上,又仰起脖子吞了一口啤酒,将啤酒罐从缺口丢了出去。
罐子叮叮咚咚跌落,引起了尸魔猎手的注意,他们咆哮着围绕缺口侦查了好一阵子,很快便发觉三个猎物。被他们那近乎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我的心里不由一阵紧张。只是看杨友一他们的模样,似乎成竹在胸。
一头尸魔猎手打熬不住,甩了甩尾巴抢先冲过来,翅膀将整片天空都遮挡住了。我往后退了一步,却见铁汉阳将手里的圆罐猛地往外一掷,正朝那尸魔猎手的方向抛去。尸魔猎手见这玩意来得蹊跷,一口将它咬在嘴里。
杨友一就趁这个时候开了枪,子弹正好击中圆罐,那罐子轰得一声爆炸,将尸魔猎手的整个脑袋都炸飞了。缺了脑袋的尸魔猎手仍旧依着惯性朝大厦撞过来,却再也没有方向,一头栽在水泥墙面上,溅出好大一团血花。等最后跌到几十米以下的地面,已经变得像一枚稀烂的番茄。
我从纸盒里抽出一罐东西看去,原来是用来给打火机充气的液化气罐,怪不得有这样的威力,也多亏他们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不禁脱口而出:你们可真够精明的!
杨友一退下弹壳,叹道:我们精明?怎么比得上他们精明。你看,只是死了两头飞尸,其余的已经不肯再飞过来了。
我瞪了外面一阵,剩下两头尸魔猎手只是在远处低低地盘旋,果然不敢靠近。铁汉阳怪叫一声,用尽吃奶的力气掷出一枚液化气罐,远远落到一头尸魔猎手上空,杨友一趁机射击。那罐子凌空爆炸,射出无数碎片,扎进尸魔猎手的背脊。这怪物凄厉地惨叫起来,阴狠地注视着我们,眼珠子竟似要爆出眼窝。只是不管如何都不肯再靠近,反而又再次后退数米。
他们果然不再中计!
几分钟之后,远近又过来四五头尸魔猎手,正要朝大厦冲锋,却听原来两头尸魔猎手呱呱地大叫一气,叫声隐隐含着某种规律,如此叫了一通,后来的居然也乖乖地打了个回旋,只在远处不甘心地望着我们。
我琢磨片刻,不由遍体生寒,失声叫到:他们居然会交流的!
岂止,他们的智慧,比我们想象地要高得多。
怎么见得?
你以为那些跳尸为何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