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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建议顾仁,既然要拒绝就决绝点,彻底疏远一段时间吧,他只当我是最了解莫笑颜的人,于是听了我的话。
那段时间,我们常接触,事实证明,我们才是同样的人。对事业的看法,对未来的规划,甚至是业余兴趣爱好和读物,都有诸多相同点。
天知道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按捺住内心的激荡,继续风轻云淡地让他以为我只是个谈得来的哥们朋友。
我对他不急,可是莫笑颜却让我不容忽视。
我需要让她主动死心,需要让她主动离开我们,这样我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一步步走进顾仁的心里。
于是那晚在顾仁家楼下看见她时,我毫不留情地说:颜颜,我和顾仁在一起了,你接受现实吧。
我看见她大大的眼睛里瞬时分崩离析,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磕磕巴巴地说:你再说一遍?
我吸了半口气,手心攥得紧紧地,不去在意心里划过的不忍和疼痛,冰冷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和顾仁在一起了。
她转头跑进了大雨里,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她越来越小的身影,一路跌跌撞撞消失在暮色里。
倾盆大雨间,我恍惚听见自己嘴里低低地说:做得好,秦清。
当顾仁联系我说颜颜生病住院时,我不得不感叹也许是连老天都在帮我。
当天晚上同他一起去了医院,她在装睡,我们都没有戳破,各怀心事静静站了一会儿,我拉着他,便离开了。
趁着他去卫生间的空档,我做了一件后悔余生的事。
如果有人告诉我,邪恶在一念之间产生,一错便停不下来,也许我会三思而行。
如果有人告诉我,那通电话的后果会那么重,我定然是不会打的。
可是谁能告诉我,谁能知道未来的事?
或许当真是我鬼迷了心窍心急成事,竟忽略了父母对子女的爱有多深,也忽略了当时是夜晚,开夜车是多么危险的事。
当我再有了她的消息时,是几天后在大学群里一位她的老乡发了消息,莫笑颜的父母亡于那场夜半三经的车祸。
我发了疯一般到处寻求消息的可靠性,到最后不过一一证实了这场噩耗。
猛然间想起打过电话后的第二天接到她打给顾仁的电话,她哭着说要找顾仁,让顾仁来接。
我那时却只当她依旧是不死心,很坚决地拒绝了,并一一承认她的指控,没有任何反驳。
最后,是电话摔在地上的响声掩盖了她绝望的哭声。
我不敢想象,她那时会有多绝望;就如同我不敢想象,自己做了什么孽一般。
我开始害怕,砸碎了手机换了新的;开始灌酒哭泣;开始惴惴不安;开始成夜成夜的失眠
我知道情伤难愈,却并不是不可愈合,随着时间的流失,一切都会过去。我想说她终会好的,笑容那么甜,那么活泼开朗的女孩,她会有其他人来疼爱的。
但顾仁是唯一的,天地间几亿人,只有一个顾仁,取舍间,我要他。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现在这一切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变得再也收场不了。
谁又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谁能让时间倒流,谁能让我该死地没有打过那通电话,谁能让车祸没有发生!
他们依旧健康的活着,他们依旧是幸福美满的一家。
谁能让我弥补这场我永远说不出口的错误!
从没有人知道,我多么爱顾仁,哪怕他自己。如同从没有人知道,我为了他,牺牲了多少。
扁舟已出海,便再回不了岸。
如一步踏错,步步错,纵是想回头,按照原路返回,却早已迷失了方向,消失了来路。
后来莫笑颜消失了,顾仁终于成了我的。
我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直到有一天,听到了一首歌,我蹲在商场的中央,泪流满面。
传说婆娑世界匍匐着满路,飞蛾扑火的信徒
原来我不过是一场痴昧。
恍惚间想起父母抱着我说,秦清,清风明月,多诗雅的名字呦。
清、风、明、月
注定我没有知己,一生萧索。
☆、听说似水恨流年
那天过后,莫笑颜大病一场。成夜成夜的发烧,让安家进入了从未有过的戒备级数,全员待命。
于是每天一锅温补暖胃的汤,一煲就是半个月。
安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