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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在北方严寒之地是怎样过来的。
凌云看着他丰神俊秀的侧脸,一会儿想起北成王当年尊师重教对他礼仪有加的恩情,一会儿又想起那些对北幽王才华横溢的赞词,心下凄苦万分,忽而又想到凌雪,暗道:“纵是嫁了他也是不亏,他若不是这样的身份,定然比霄儿和苏文浩的儿子要强许多!假以时日也必然是个栋梁之材。”
北幽王却不知凌云已弯弯绕绕地想了这许多事情,见并无危险,轻声道:“丞相还是前面带路吧!只有你知道密室在哪里。”
凌云点头应是。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密室,凌云在黑暗中摸出火折,将跟前的灯点着。密室立刻亮堂了许多。
北幽王看那灯时,却是石雕的鲛人捧烛,里面所剩的灯油只有一半了,似乎有人用过。巨大的石棺静静地放在正中,北幽王忍下心中悲怆,只是轻轻地摩挲着石棺上刻着的细密花纹。
凌云跪在石棺前,泣声道:“这就是先王了,他在这里躺了十八年了,王妃早已被火化了,她的骨灰也在石棺里。”
扶起凌云,北幽王从怀中掏出一个貔貅纹镂空金香炉,又取出几块银纹炭用火折烧着。试了试温度后取出一颗红色的香丸放在里面。
渐渐有清冽幽长的香气从炉内飘出,凌云也不知是什么香,只觉得那香不似寻常香料气味轻浮,这种香味似乎有灵性,仔细去闻时什么都没有,而不去理它时却又幽幽地飘进鼻子,似兰非兰。似梅非梅,只有一个“清”字大大地停在凌云脑海中,想来定是北幽王从封地带来的秘制合香。
北幽王跪在石棺前一字未说,他定定地看着那微不可察的轻烟直至消失,足足有一刻钟才又取出三根线香恭恭敬敬地插在炉内。自始至终北幽王都未曾说过一个字,然而凌云知道,他心里肯定不知有多少话要对父王和母妃说。
北幽王终于站了起来,他收好香炉,转身便朝外走。凌云熄灭鲛人灯刚刚出来,却见北幽王手持那把银白剑正指着地上跪着的一个人。
“什么人!抬起头来!”凌云喝道。待那人缓缓抬头,凌云大吃一惊:“怎么是你?你不是随先王去了吗?”
北幽王问道:“你们认识?”
凌云点头道:“他是先王当年的书童墨香,先王去后王府一片混乱,他也伏剑而亡。只是不知怎么又在这里。”
墨香缓缓脱下上衣,脖子上一道狰狞的粉红色伤疤,显然是当年所致,且伤得很重,不知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北幽王心中一动,语气里已有些沉痛:“这里冷,你穿上吧!”说着又将那把剑收在腰间。
墨香朝凌云低声道:“太傅,你终于来了。”
北幽王道:“他已是丞相了。”
“丞相?”墨香愕然抬头,略一思索便道:“凌丞相可否回避一下?奴才有话对王爷说。”
凌云看了看北幽王,见北幽王没有任何反应,便恭声道:“老臣就在外面守候,王爷有事便可传唤。”
北幽王只是看着庙门外面的梧桐树轻声道:“梧桐落凤凰,这树长得可真好啊!”
待凌云走后墨香扑在北幽王脚下,哭道:“王爷!王爷!我的王爷!奴才可等到您了!”
北幽王扶他起来,见这个当年的小书童如今已两鬓苍苍,想起多年前便是此人与父王朝夕相伴读书,心中一时酸苦,环顾四周道:“你一直在这里守候?”
墨香点头道:“是奴才。那日奴才想随先王而去,不料阎王却不收奴才。”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疤,苦笑道:“奴才被装在木棺抬到这里也不知过了几日竟然自己醒了,伤口的血早已止住,破开木棺出来后只看见先王的灵棺在那里放着。当日修这密室时奴才也在,故而知道机关,就吃了些供果自己爬出来了。因想着阎王不收奴才,是不是怕奴才对先王的心不忠,就决定在这里守着先王,陪着先王。”
北幽王叹道:“苦了你了。”
墨香看着北幽王,继续说道:“后来奴才偷偷出去找吃的,打听到您被封了北幽王,又被送出京城去了北地,便想着您终有一天是会来这里的,只要奴才在这里守着,终会见到您的。这一天终于叫我给盼来了!”说道最后一句已是泣不成声。
北幽王忍住伤感道:“待会你就随孤回去吧!父王这里”他四下看了看,语气无限悲伤:“父王这里就这样吧!父王是朝廷的罪人,能有这么一个地方安息已是大幸了。”
墨香猛地大声说道:“不!先王不是罪人!他是被逼的!”
北幽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