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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时有许多不怕死的高声附和,根本不知这里有个人正用杀人般的目光凝视他们。
“花妈妈!”莫迁咬牙切齿。
花妈妈似是听到了磨牙的声音,慌慌张张地向舞台奔了去。
她站到舞台上深施一礼:”感谢各位官爷捧场,今夜是梅香姑娘初次登台,演奏到此为止。”
语毕,陪笑连连的鞠躬。
然底下那些恩客哪肯依?
纷纷叫嚣:“花妈妈,你今夜是怎么了?让梅香姑娘再弹一曲,我们出银子还不行吗?”
顿时便有人从袖子里抽出银票,向舞台上抛去。
有银元宝,金元宝,女子喜欢的钗环首饰,‘叮叮当当’向舞台上扔去。
花妈妈自开春风楼以来,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群情激动,顿时有些不知所措,那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就算说出来,也会被扔上来的银子砸下去。
林浅黛眉轻轻颦了颦:“梅香谢过各位官爷的抬爱,下面便为大家演奏一曲‘戏水’,以谢各位官爷的厚爱,日后还要承蒙各位多多照顾!”
言罢,林浅的玉手一划,铮铮琴声便再次开始在厅内流淌。
不过她这次演奏的曲子,比之方才那首缠绵多了。
因为这首曲子是首抒发男女幽会的曲子。
初始曲调缠绵悱恻,充满了少女对情郎浓浓思念和娇羞期盼。
待到见到情郎时,少女娇羞紧张的心情转为欣喜若狂。
和情郎相依相偎,曲调也转为柔情绵绵,深情款款。
莫迁一看老鸨没能成功将林浅叫下,脸色再次一沉,脸色更是黑中透绿,绿中带了点紫。
这还不算,林浅竟开口吟唱:
花明月暗隆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伶。
林浅的声音清澈雅丽,虽不是十分嘹亮也不是多么娇软,却极是优雅动人。
莫迁从未听林浅唱过曲,此时听来只觉心神俱震,几乎失了魂。
待良久回过神来,莫迁的一双寒眸已喷出了火。
林浅竟弹奏这样缠绵悱恻的曲子,竟为这些登徒浪子浅吟低唱,竟对这些人盈盈浅笑!
莫迁忽觉他不会死于寒毒了,因为在那之前他可能不是先被林浅气死,就是看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醋而死。
花妈妈颤巍巍地从高台上走下来,到莫迁面前深施一礼:“莫公子你也看到了,老身尽力了,但的确是做不到啊!”
莫迁冷哼了一声,忍着气没发作。
方才的状况他也看到了,确实不怪老鸨,怪就怪那些恩客太疯狂。
正生闷气之际,春风楼的一个掌事兴颠颠地跑到花妈妈跟前:“妈妈,妈妈大喜啊!”
“喜从何来?”花妈妈小声问。
眼前有这样一个煞星站在身旁,她喜从何来?
那个掌事大约高兴过了头,没注意到花妈妈的脸色不对,仍是一脸的喜滋滋:“花妈妈你知道吗?梅香姑娘后面的一个月里都被人包了!明晚是李公子,他出价一夜700两;后天是冷公子,他出一夜一千两;大后天是…”那掌事一个个地念叨开来,极是激动。
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只不过是抚抚琴,一夜便价高如此,还是他第一次见。
当初纤纤姑娘演奏一夜的价码也不过三四百两而已。
他怎能不激动?
是以情绪激动的掌事没注意到莫迁此刻的脸色已黑得不能在黑,也没注意到花妈妈正连连向他使眼色,仍在哪里滔滔不绝。
直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勒住他的脖领,他才住了口,抬头望向身畔男子。
这一瞬,他感觉到了危险。
勒住他的是个俊美如仙的男子,可一双本来及是好看的黑眸,竟迸发出些许红色血丝,看上去有些狰狞,好似好似要吃人般。
“通通给我去回绝了他们!”莫迁冰寒的声音令人发怵。
掌事被莫迁的声音一吓,浑身颤抖起:“好,好!”
莫迁一把推开他,那掌事人顿时软倒在地,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莫迁寒眸一眯,忽纵身向高台跃去。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竟还有人包下她!
莫迁的一袭衣衫在灯下好似一道彩虹,直直飘向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