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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从那时候她就觉得,爱情,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弄不好好可以成为互相伤害的利器。
只是,很多时候,看着他的温柔浅笑,还是会忍不住回想起那么多的夜里,他的狰狞,他的冷酷
她这个人很奇怪,对伤痛感知向来是后知后觉,却又能比平常人更加持久的感觉伤痛。
每每那些伤痛快要消失的时候,她会亲自再次揭开它,眼睁睁的看着它们鲜血淋漓,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溃败流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害怕。
离婚的事情她一直都有顾忌,起先是吉安,后来是纪伯伯,再后来是妈妈。
等到这些人或是离开,或是对她离婚的态度明朗化的时候,她也就没有必要再沉溺亦或是义无反顾的死于这场婚姻的漩涡中。
离婚证书拿到手里的那一刻,她才惊觉在这场婚姻中她除去一身的伤痛什么也没有得到,也没有人因为她心甘情愿的牺牲感到一丝一毫的幸福
也就是那时,她才发现,受伤害的不止她一个。
那些曾经被她当作这场荒唐婚姻存在的理由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受到了伤害。
但,离婚那天,对于他的那一句保重,真的是真心实意的。
忽略去那些让她难以忘记的伤害,这个男人,不算坏。
看着新来的保姆在房间里忙来忙去的样子,她心里有些郁燥,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他前天来,昨天来,今天来,也许明天还会来,她捂着肚子,感受生命一点点的膨胀,终于再也忍不住找到了应雅芸,她思前想后的终于说,“妈,我想搬出去”正在翻老照片的应雅芸闻言抬头隔着老花镜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问,“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她坐在应雅芸的身边,摩挲着还很平坦的小腹,叹口气“这个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她生病住院的那天,就被查出来怀孕一个月,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吉安悄悄的瞒住了所有的人,直到,她说想要离婚的时候,她才被告知怀孕了。
当时的她对于这个孩子的唯一感觉就是:真抱歉,小宝贝你来的不是时候。
她坚持要去做人流,但是医院的医生说她天生的输卵管不通畅,这个孩子已经是个意外了,不建议流掉,也就是说,如果流了这个孩子,她很有可能永远不会再有属于自己的宝宝。
为此她纠结了很久,整夜整夜的不能睡觉。
瞪着天花板发呆,然后等到天明。
她不能失去这个宝宝,但是也不愿意这个宝宝成为她的牵绊。
如若留下这个宝宝,那么她的一辈子和严卓这个人,和严家那就是牵扯不清了。
可是
最后和妈妈讨论的结果就是孩子留下,不告诉严家任何一个人包括严卓由她一个人独立抚养孩子。
听了她的决定,吉安脸色淡漠,平静的问,“你做好准备了吗?一个人抚养孩子的苦,你可知道?你很有可能失去生活的很多乐趣,你很有可能,生下这个孩子就会后悔,也有可能,半途撑不下去更重要的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你觉得这样对于严卓公平吗?”她听了摇头脸上带着少有的决绝。
“吉安,我只知道,我要这个孩子,而且我要离婚。”
她转身上楼,吉安身子一晃,挡在她的面前,问,“那么坚持的离婚到底是因为阿姨知道了麦兆辉的存在还是因为他毁了纪远留给你的回忆!”他声音冷冽,眼神淡漠,仿佛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再问着她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样吉安,这样冷漠的吉安她第一次见,到并没有觉得惊讶,梁夏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也不回答,两人僵持的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从日出到日落,也许是从傍晚到深夜,总之很久,很久
两个人,四只眼睛,静静相望。像流淌的河流,细细水流,清澈见底,却全是往事
从八岁开始到十八岁,再到最后的分别,有他的没他的,一点一滴生动异常,音容笑貌宛若还在眼前,只是这次她心绪平静,神色如常,她将自己快速的从这些往事中抽离出来,她说,“吉安,我想离婚,请你帮我。”
说完便头也不会的上了楼,不需要等待答案。因为她知道,他肯的,一定肯的。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样的愿望,不论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她肯说他就总有方法帮她实现。十九岁以后,她便不再过生日,也就失掉了许愿的机会。这次,她向吉安要了这么一个愿望。
是的,她要离婚。
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