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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劝阻无效;只好扶着;祈祷千万别捅出大娄子。
“皇子殿下!”苍老的;威严的;含着千般恐惧万般担忧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似乎耳熟的声音到底出自何人。一个老叟就气喘吁吁地朝我们的方向跑来。
我一惊;几乎本能地落荒而逃;藏进了旁边的竹林。
“喂——”皇子殿下的尾音被老儒生给截住了。
“殿下;您快下来;这多危险。“老头儿的声音听上去都混着哭腔了。
“就下来;就下来。”三皇子轻松地跃下太监的肩头;“老师;您别担心;我这不好好的吗。”
“好好的爬什么墙!皇子殿下;不是老臣多嘴;这么危险——”
“师母不是喜欢梅花吗?我见了这的梅花开的好;就想摘点送给她。”瞧这谎撒的;面不改色。
“老臣替拙荆谢过皇子殿下——不过老夫记得她一向不爱花香;这老婆子何时改性了?”
“”
我在竹子后面差点笑出声来;撒谎吧;这下穿帮了吧。
地位高的人就有这个好处;可以不理会自己言语上的漏洞;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
三皇子干咳了几声;借口这里空气好;要多待一会儿;就把气还没喘过来的老先生给打发走了。
我这才慢吞吞地从藏身的竹林走出去。
“没义气!”小皇子狠狠地瞪我;“这花;给你。”
我连忙赔笑:“我这么做还不是为殿下着想;要是给刚才的那位(糟糕;那老头叫什么我可不知道;总不能就叫他老头吧;瞅皇子殿下都对他三分敬意;我这么叫岂不是大不敬。)”
“史卿家确实还是不呀见到的好。”他摸了摸鼻子;诚恳地看着我的眼睛;“清儿;还是你想的周到。”
我干笑;无颜承受这种赞誉。
刚回院子;佳颜就急急地拉着我的手。
“怎么现在才回来;娘娘害怕你出事;三番两次地催我出去找;我不放心娘娘一个人呆在屋里;——幸好你回来了。”
“我没事的;在外头走岔了路;耽搁了一些时候。——看;漂亮吧。”我献宝的把那朵奇葩递到她眼前。
“哎呀;竟有这种奇事!看;这花可有好几色呢;说;你是不是为了逗娘娘开心;特意找颜料染的。”
“什么事;这么开心;我在里头都听见了。”月妃破天荒地走到了院子里。
“娘娘;你别出来;仔细外头冷。”我俩连忙上前搀扶她回屋。家里头可暖和多了;前两天太监送来了半袋炭;所以书房里也烧起了火炉。
我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梅花的美丽;把那株奇花拿出来时;月妃也是连连惊叹;爱不释手。虽然三皇子说花是送我的;我也很喜欢它。可是我无法抗拒她脸上那种雀跃的神情;仿佛韶华重现;眼睛都嗖的亮了起来。
我没有说三皇子的事情;因为我害怕月妃纤弱的神经禁受不住任何刺激。
也因为;直觉告诉我;在外头遭人妒胜过遭人怜;而在深宫;毫无背景的我却极有可能因为权贵偶尔的青眼而丧命。
更吹落;星如雨 ↑回顶部↑
已亥年的冬天,天降瑞雪,瑞雪兆丰年。久为水患虫灾所扰的圣上龙颜大悦,这一年的春节,宫中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喜庆熏天,越发趁的冷宫里的女人冷冷清清的凄切;就连破天荒恩准挂上的红灯笼也在猎猎寒风里瑟缩不暖,小小的烛光不仅没能带来些许安慰,反而显得黑夜更加漫长无边。
幸而我是喜欢黑夜的,黑夜就像是母体的子宫,让我觉得舒适而安全。
在漫长的冬天的夜晚,围炉夜话也别有一番雅趣。简陋的炭火炉上煮着茶,茶叶是最劣质的叶梗叶渣,然而香气却没有因为宿主的其貌不扬而消退,萦绕鼻端,缠绵不绝。
基本上是我在说,她们在听。我擅长在不同的环境展现自己性格的不同面的特质又一次拯救了我们的孤独。
月妃照例是淡淡的微笑,佳颜也少见的不接我的话茬,只是不时往炉里加几块炭。
大年三十的晚上,好象没有月光。
越来越沉默,我渐渐也觉得口干舌燥,声音慢慢低下去就再也提不起劲继续说《红楼梦》。动和静,热闹与冷清是最容易勾起人的愁思的。我开始想家,想我的同学,想我还没来得及完成的实验,想永远寒着张千年冰山脸的导师,甚至开始怀念那总也念不完的医学辞典。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