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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哪里去了?”公良靖下得马车不见官娘的影儿,脸色更见阴鸷。
来安儿朝那边巷口指了指,颤颤答道:“就就见拐进去了。”
话说这边,官娘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每一步都虚虚的就像踏在棉花上,自由来得这么突然她有点儿恍惚,耳边不时能听见巷子里人家的窃窃低语声。前头不远处,一户人家台阶上坐着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官娘前头进来时问过路,那妇人说从这条巷子穿过去便可到东市了。
东市官娘去过的,况且这里临着县衙,治安应该是有保障的。
她也顾不得那妇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想着得快些儿走,直到进了巷子里才发现这条巷子比想象中要长出太多。这会儿见着那边坐着的几个闲散汉子,官娘眉头皱了皱,把公良靖給她的帷帽又戴上了。
官娘在这方面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她朝前走了几步,心里莫名不安起来,趁着那几人没瞧见自己,官娘赶紧转身往回走。
那边几个捣子一早便瞧见她,橘色的光线从瓦片缝隙里洒进巷子里,照在官娘流转的裙裾上,她身段儿好,行动间益发飘飘然。捣子们抹了抹眼,细看之下断定这必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货色,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生意,若卖进窑子里定能卖个好价钱!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官娘闭了闭眼,惊觉自己一天之内做了两件后悔都没门的决定。
几个捣子迅速把她围在当中儿,一个领头的捣子道:“小娘子往哪里去啊,哥儿们这儿熟识,带你去如何?”边说便拿眼使劲儿往皂纱里瞅,隐隐绰绰的,能瞧见一张白嫩的面皮儿,那水灵劲儿,似一碰就会沁出水来。
领头的捣子两眼放光,搓了搓手,心话儿,小娘子这般的好颜色,窑子里的小姐哪个有这样姿色的,倒不如自己弄回家做婆娘,待腻了再卖出去不迟。
官娘一凛,抬头间忽瞧见一抹颀长又熟悉的身影,他站得远远的,却不上前来。
那捣子见她不回话还道是吓傻了,美色当前破天荒的,竟也起了丝怜香惜玉的意儿,拢了拢破了风的袖子道:“小娘子不如就随我家去,我家中亦有个老母亲,盼着我娶亲呢 ”
边儿上几个捣子见状都哈哈笑起来,老大动了心要娶婆娘了!
一般的小娘子这时候早该大呼救命,抑或直接因这群捣子言论而羞愤欲死了,官娘却还算镇定,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公良靖好整以暇也不知在那处瞧什么,就像等着看她笑话似的,隔这么远,她仿似还能察觉到他嘲讽的眼神。
官娘动了动唇,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捣子们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她弱巴巴道:“奴家也想随着官人去 ”那汉子打出娘胎就没被人这样称呼过,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不觉脸上生光,却听她话音里犹有未尽之意,便顺着她葱白样儿的手指指向的方位看过去。
官娘接着道:“官人可瞧见了?奴家郎君在那儿呢,奴便是有心也无力呀 ”
几个捣子乍见一条人影着实怔住了,何时出现的,怎连半点声音也听不见,因来人背着光,他们也瞧不见个大概,只道是个书生一样的人。那领头汉子脖子一仰,豪气万丈道:“娘子莫担忧,待我们兄弟与他说去。”
说罢几个捣子袖子一撸,虎虎生威朝公良靖走去。
有道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官娘心说这伙人不会是去找公良靖打架罢?在官娘的概念里公良靖就是个瞧着风度端凝实则手无缚鸡之力类似文人的人物,平日不过是仗着身份呼奴唤婢罢了,真到这时候却要吃大亏的。
想着官娘拎起裙角就冲了过去,那群汉子看着公良靖的表情很有些古怪,官娘不及多想,一闪身拦在公良靖身前,回首呼呼喘着气道:“九郎你快跑,奴給你给你殿后!”
公良靖脸上的冰碴子有融化的迹象。
他气定神闲地伸手探进皂纱里,抚了抚官娘柔软的小脸,动作温柔和儒雅。
官娘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很可惜他看不到。她就知道这厮好日子过多了,还以为自己是太阳别人都围着他转呢,小流氓地痞在任何时代都是不好惹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也不知道急。
对面捣子们一看见是公良靖把个魂儿都吓飞了。可着整个上蔡县,便是不晓得谁是知县相公也不可不知公良家的当家人啊,在这地皮上混的谁不受照拂。
几个捣子打了个半跪,正要说话,不妨对面那公良官人抬手挥了挥,看意思是叫他们走呢!捣子们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跑远了,那领头的更是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