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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她最好的年华,遇到了现在这个守在她身边,不在乎她家里面是不是贫寒到已经付不起药钱,却还在她父亲床前仔细的为他看诊的男子,那个时候她原本冰冷孤傲的心,就被这个男子给融化了。
但是她知道,入宫选秀本来就是她身为官员之女一辈子必然要走的一条路,她本想让自己在选秀的时候表现略差一些,这样就可以顺利的落选,等着他来到她家里面提亲的,只是选秀之前,缠绵病榻的父亲把她叫到了床边。
“瓷姐儿,来,到为父的床边来,爹爹有话要对你说。”
尹羡瓷穿着一身半旧的月白色襦裙,因为浆洗的次数实在太多,已经几乎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和质地了,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远远看过去,真的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像个瓷人儿一般。
尹仲灜向尹羡瓷招了招手:“你知道吗瓷姐儿,父亲为什么给你取一个尹羡瓷的名字?”
瓷这个字,本来就很少用在名字中间的,像她的两个妹妹,名字分别是羡玉和羡云,都是在正常不过的女孩儿家的名字,只有她的名字是那样的奇怪,这些年她一直也没有想通。
“瓷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爹爹是希望,你能拥有瓷器一样的品格儿,清高的活在这个世上。”
尹羡瓷点了点头,的确,她也确实是这样性格的人,生命里面走过了漫漫长长的十几年,除了唐瑜远,还真的没有谁,能带给她这种心动的感觉,这也是她死心塌地要跟着唐瑜远的原因,哪怕他只是一个郎中。
“爹,女儿省得,女儿会想父亲想的那样,做一个高洁傲岸的人的。”
却看到尹仲灜面色灰败的摇了摇头“瓷姐儿,爹爹这身体,这些年,若不是有小唐大夫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只怕我已经是一堆白骨了。我病了这有两年了,虽然每天躺在病床上,你和小唐大夫的情谊,我都看在眼里。”
被父亲说中了心事,尹羡瓷原本淡定的脸上开始隐隐的透出了红色:“爹爹,你怎么……”说到最后,干脆跺了一下脚:“女儿原本没有那样的心思的。”
尹父苦笑道:“你是我的女儿,你以为你的心里揣着什么我不知道?”
尹羡瓷只自己红着脸,却不再说话,又听到尹父咳了两声,接着道:“瓷姐儿,你是家里面最大的女孩儿,没有兄弟,两个妹妹却又还是那样的小,你若是一味的清高下去,只怕是会保不住你自己的性命的。尤其如今父亲的身体这样,丢下你们去,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若是这一次选秀你成了,便是宫里头的主子娘娘,还可以时常接济着你的母亲的,将来你的两个妹妹,说人家也不会说的太差。家里面的重担,都交到你手上了。”
尹羡瓷虽是家中长女,但是父母一向琴瑟和谐,对三个女儿也是疼宠异常,尹羡瓷从来没有考虑到自己有一天要面对这么残酷的选择,是和唐瑜远一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还是让母亲和妹妹们日后的生活可以衣食无忧?
一夜难眠,她最终选择了后者。
入宫之前,父亲告诉她,若是在宫里面活不下去了,或者是想要找一个贴心的人可以依靠的话,就去找花房的荷露,当初那个姑娘的性命是自己救下来的,若是她有需求,荷露为了报恩,一定会肝脑涂地。
再然后,尹羡瓷就听到了窗边唐瑜远和唐贤妃低低说话的声音。
唐贤妃借口产房血腥,把那个抱着小帝姬的嬷嬷打发了出去,自己把那个小小的女孩儿抱在怀里,温柔的哄着,一边问唐瑜远:“谦妃这次大出血,可是你意料之内的事情?若不是你意料之内的事情,可还能控制得住?”
唐瑜远的脸色很难看:“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福寿楼里面放了味道这么重的麝香。微臣敢断言,就算谦妃娘娘和晴岚夫人的孩子能生的下来,戬祥夫人的孩子,应该是保不住了的。谦妃娘娘的身体一向很好,这见红应该还是能控制得住的,只不过就算是控制住了的,娘娘将来也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唐瑜远的脸是看着尹羡瓷的,硬朗的面庞上都是悲痛的神色。
唐贤妃会意,凑上来走到尹羡瓷身边:“尹妹妹,虽然说你我之间有一场交易,但是时至今日,你已经把荷露全权托付给了我,我却还是想要尊重你的意愿的。你也听到他说了,你将来很难再怀孕做母亲了,若是你愿意跟她走,那我怀里这个你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女儿,从此就只能管我叫母亲了,而你就算是跟他走了,可能一辈子都再也没办法圆你的母亲梦了。”
尹羡瓷没有想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