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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出,众人这才完全相信,这剑,真是王弘自己插的。
绑好伤口,众人便抬起王弘,浩浩荡荡地朝他自己的寝房走去。只是一转眼,刚才还热闹之极的房中,便冷清一片。除了地上的那一滩血,再不见其它。
似乎所有的人,都集体忘记了陈容的存在。
陈容怔怔地望着房门,望着那远去的人潮。她刚准备提步跟去,一个婢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郎君说了,你重伤刚愈,不宜动作。女郎还是回到塌上去吧。”不知不觉中,她改了称呼,唤她女郎了。
陈容得到她提醒,这才发现伤口处疼痛不堪,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她慢慢扶着几,挪向塌边。
睡在塌上,陈容紧紧地闭上双眼。
好一会,她哑声问道;“大夫来了?”
婢女的声音过了一阵才传来,“是。”
“他怎么说?”
“大夫说,郎君没有伤及脏腑,若今明两天不发热,半月可痊愈。”
陈容没有说话了,她望着头顶。
转眼,两天过去了。在陈容的胆战心惊中,王弘总算不曾发热。
这两天中,陈容准时服药,细心地照顾自己,伤势也明显好转。
这两天中,她只要醒来,便不由自主地盯着房门处,她时时刻刻都想询问王弘的伤势,可又是不敢。
第三天,陈容发了一阵呆后,低低地说道:“要有舆轿?”
“有的。”
“抬我去见七郎。”
“是。”
片刻后,四婢女上前,她们把陈容小心地抬起,把她平躺在舆轿里,由两护卫抬着,朝着王弘的院落走去。
院落外,护卫婢女们来往如常,他们看到陈容,同时低头后退。虽然恭敬,可陈容真是觉得,他们在怪自己……也是,谁会无缘无故刺自己一下?这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缘故。
不一会,陈容便来到了王弘的寝房外。
里面传来几个朗朗的说话声,显然王弘正在议事。两护卫停下脚步,把陈容轻轻放下,静侯一侧。
听到王弘的声音传来,陈容不由竖起了耳朵,“太后如何?”
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太后不依不饶。她说以皇室之能,怎么找不到几个仆人,一个儒生?必是郎君从中作梗。”
……
一阵沉默后,王弘低而虚弱的声音传来,“这些人必须保护好。若伤了一个,唯你们是问。”
“是。”
另一个上前,说道:“禀郎君,自那日光禄大夫着红裳,现于世人前后。如今建康城中的吴娃越姬,通通喜着红裳。还有地下暗馆放言,愿以一万金购得光禄大夫,只要没死便可以。”顿了顿,这人说道:“这暗馆放言,是二个月前。”二个月前?那时王弘与她,还没有回到建康呢。那时候,便有地下暗馆盯上了她吗?
陈容打了一个寒颤。这地下暗馆她是知道的,它由来已久,也不知有多少大贵族,有多少司马氏的子弟参与其中。在那里,可以购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有传言说,李太后于南迁路上失踪,有人在地下暗馆看到了她,那时她已成为一些人发泄私欲的奴隶。因李太后生的儿子已经病死,她平素又没有怎么培养势力,动她的人便无所顾及。
王弘冷漠的声音传来,“地下暗馆?”他森森地说道:“他们当真以为我不敢动它?”
那人连忙说道:“郎君此时在风尖浪口,需稍忍耐。”
王弘摇头,道:“我已允诺她离去。这暗馆必须动。”顿了顿,他似是掏出什么扔了下来,“你拿着这个。这是王氏嫡子才有的集结令,此令一出,可以调动所有的王氏势力。去,我要让建康城时再也无人听到有地下暗馆。”
那人大惊,他叫道:“郎君,这集结令,一生只可用一次啊。你把它用在一个妇人身上?”
王弘的声音淡淡传来,“这是我欠她的。”
这是我欠她的
他的声音怎么那么冷?
陈容似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冷的声音提到自己。难不成,他想还报她的情,想了结他与她之间的一切?
饶是陈容曾经好几次绝决地想要离开这个男人,可这一刻,她听到他这个声音时,心还是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这时,王弘的声音转柔,“她伤势如何?”
一婢女回道:“已有好转,如此下去,一月可愈。”
“是么?”王弘低低一笑,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