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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一再为爱徒改名,是想为他谋一个好名字,好将来,以及好结局。愿望是很美好,但能否实现,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毕竟上海滩是个变数很大的舞台,一曲终结时,哪些人有资格留在台上,哪些人只能惨淡收场,任何人都无法预计。
在四马路会乐里,对外白九棠负责收取长三堂子的捐银。对内照看荣老爷子在那一代的产业。
荣老爷子是青帮天字辈的龙头老大黄金荣,这位名噪一时的大亨不但稳居上海青帮之首,也是法租界唯一的一个华人探督察长。广大民众私下称之为“流氓大亨”,无疑就是影射他是上海滩最大的一个毒瘤。
虽然在青帮二十四班辈中,并没有“天字辈”,不过他坐拥山头,说有便有了。白九棠按“礼字辈”称呼他祖爷,他倒是没有异议,颇为受用。
黄金荣在四马路上开的戏楼、茶馆、妓院但凡出了什么事,白九棠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替他办妥。办得好就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夸赞,办得不好就得挨批受罚,好处是绝对不会有的,不倒贴算安乐了。
杜月笙是从小东门走向十里洋场的,对那儿多少存在着感情,以玩票的性质开设了几家烟馆,于是又将这位办事得力的门生编排到小东门压阵。
做师傅的只看结果不问徒弟的经营过程,权限放得相当之大。将有意栽培之心展露无遗。
每月下来白九棠会分到一笔可观的红利。可由于老头子从来不查账目,听凭他汇报,令其感到压力剧增。为了防止被烟馆的账房蒙骗,他养成了记帐的习惯,且一笔归一笔绝不含糊。
只是那账簿除了本人之外,谁都看不懂,圈圈叉叉的满篇鬼画符,恐怕时日长点连他自己都会犯迷糊。好在每个月交账的时候,尚且是清晰的。
除了老子头的产业,其他烟馆都得缴足捐银,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但既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地头上的事白九棠一向收拾得干净利索。
小东门不比得会乐里,环境复杂龙蛇混居,是地痞流氓的聚集地。这里的赌档、妓寨、烟馆、澡堂子无不是藏污纳垢的温床。
打打杀杀、劫货吃诈的事情几乎天天发生。白氏捐银虽然高昂,但是在小东门确实值这个数。没个狠角儿做清道夫,巡捕房恐怕要爆棚。
此外,杜月笙有意让白九棠自己带货,做鸦片押运从中抽成获利。以便累积经验和资金,将来好入股做大买卖。
可惜白九棠手面阔绰难能聚财,逼得杜月笙扣了他的饷钱,强制性的存入户头。几年下来也颇为可观,能助他置点产业了。只是比起他挥霍的那些来,不提倒好,一提起来就让人心焦。
其实白九棠也并不是稀里糊涂的人,不论物欲横流的世道怎么变,他都谨记老头子的一句座右铭:钞票再多只不过是金山银山,人情用起来好比天地!
除了不亏待兄弟,他也竭力想打造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人际网络。因为老头子发迹前常说的的那一句话,也是他的另一句座右铭:我进攻的矛头是五彩缤纷的十里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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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8话』 苏三
苏三常常会想起神秘遁去的前世,一来二去便习惯在心里简称她为——“前苏三”。
浏览着那满满一大衣柜的洋装和齐备的配饰。她不禁感叹起二十年代大上海的浮华,和“前苏三”对时尚的追崇。
旧上海的时尚女性,打扮风格受美国的影响很大,穿洋装拎坤包已成了时尚的一种标志。在那个年代里,高级伎女已经不再是受剥削和压迫的弱势群体,而是除名媛之外,走在时代最前沿的一群人。
“前苏三”对服装的触觉显然要比室内装潢敏锐,她毕竟是吃这碗饭的,不精通怎么对得起“观众”。
一个年仅十六岁的雏伎,能把伎女这个职业玩转得风生水起,说她不堕落不麻木,都没人信。
虽然现任苏三极力想和这样的女人撇开关系,甚至故意忽视轮回的渊源,但转即便颓丧的发现,彼此纠缠至深,孰是孰非难以辩明。
她们的灵魂接洽得如此完美,她悄然而至,“她”则翩然离去。静静的擦肩,静静的更替。除白九棠之外,竟无人质疑。
她们用奢靡的生活来平衡内心的虚无。她们的生活富足,却谈不上幸福。
平心而论,就连堕落和麻木,她们俩人也能平分秋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