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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娘娘的头风,怕是极难根治的。”谢大医的额上冒出了冷汗,每一次只要是皇后娘娘头风犯了,他就提心吊胆的:“皇上您也知道,娘娘当年服下了——”
“滚下去!”一提到当年,李慕然的怒火就来了,生气的拂拂衣袖,进了暖阁。站在屏风外,却轻声问沉芍:“早上朕离开的时候娘娘还好好的,怎么这一回子就犯病了?”
沉芍年纪约在二十上下,长得秀气,她微欠身:“皇上离开之后,娘娘在书房看书,可是,看着看着,头痛难当。”
“看的什么书?”李慕然不安起来,现在,连看书也会让她犯头风了么?
沉芍有些俱怕,可是仍旧低声说:“《伏羲传》。”
李慕然的脸色阴沉:“去戒慎司领十个板子!”
沉芍有些倔强的咬着下唇,“是!”说着,转身离去。
李慕然见她的翠衣绿裙在春风中有些摇曳,突然有些不忍,唤住了:“别去了!待会娘娘醒来没见着你,又不安生了。”
沉芍转身,盈盈一福:“多谢皇上。”
李慕然没作声,转身进入暖阁,却见重重帘内,那一抹瘦弱的身影静静的躺于榻上,他长长的叹了一声,走了进去。
他极为后悔,当初不该听杜嬷嬷之言,让纪薇服下忘忧散,自从她服下之后,的确将从前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甚至,连他也忘了,想到这儿,李慕然一阵苦笑,他带着大茧的手轻轻抚过她安静白皙的额头,当她服了忘忧散醒来时,连他都不认识了,他花了极大的精力才将她的过去一一改过,甚至,花了近半年时间,才让她重新接受他,才让她习惯于他的亲近,才让她习惯她皇后的身份。
自服了忘忧散之后,她开始犯头风了,最初那一年,半年犯一次,可是,现在,倒成了一月一次,而且,每次犯的时候,头痛难捺,时间越发久,头风就越严重,太医院的太医们束手无策,当他每次看着她犯病的模样,心疼得紧,可是,他又能如何呢?可是,世间哪有后悔药呢?
杜嬷嬷在一年前去逝,逝的时候极为安祥,那个将大半生心血奉献给他的奶娘,他是没有办法怨恨的,毕竟,当初若不让纪薇服下忘忧散,那么,她定恨死自己了,欧沛被杖毙之后,他悔不当初,不应该在盛怒之下,听信四姐李申琳的馋言,误以为曦儿不是自己的骨肉,任由李申琳派人将曦儿带走。
曦儿,那个尚未满一周岁的稚儿,是自己与她的骨肉,虎毒都不食子,所以老天惩罚,让他至到现在,除了沁阳公主外,膝下没有其他子女。每每想起那个呀呀学语的孩子时,他就心痛无比。
可能是上天冥冥之中注定,每次只要纪薇一见着与曦儿、欧沛有关的东西,便会犯头风,这次,只是看了《伏羲传》,只不过一个音相同的字,就足让她犯了病,那今后该如何是好?
纪薇的呻吟声悠悠传来,李慕然赶紧吩咐沉芍将药端进来。
“五郎!”纪薇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抚着李慕然微皱的眉头,唇畔露着好看的弧度:“别担心,我这已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李慕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不无担心的说:“我怎能不担心?”说着从沉芍手里接过药,用勺子盛了,用自己的唇试着,不烫,方才喂到纪薇唇畔。
纪薇张唇,一口含去,乌黑的药汁,带着苦涩的味道,可是,却甜入她的心底,她,何德何能,能得此良缘,他,是如此疼爱自己,不由得,唇畔的笑意更浓了些:“我该如何,才能还五郎的深情?”
李慕然一阵心酸,从前的她,该温柔的时候极温柔,可是却也有调皮刁蛮的时候,但是现在的她,是极温柔极温柔的一个人,善良得不得了,真没想到,忘忧散,竟然能让一个人除了容颜之外,其他性子全然变了:“你我夫妻,如何谈还与不还?我只祈盼,你再也不要犯病了。”
纪薇心一暖,手抚着胸口,微微讪笑:“我这身子,真不争气!”
李慕然不放心,下午让承乾殿的太监将所有折子带到坤宁宫书房来处理,而纪薇的头风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下午时,已经能起床散步了,她听沉芍说李慕然在坤宁宫书房处理政事,待一番梳洗之后,端着茶往书房而来,没想到刚到书房外,便听见李慕然身边的总管太监黄仁信的声音:“皇上,苏老将军在承乾殿外候着呢!”。
“让他回去!”李慕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黄仁信低低说:“皇上,苏老将军说了,如若能让他见娘娘一面,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