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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的头慢慢垂了下去，不再看严暄那格外冰冷的眼眸，就像虔诚的信徒一般等待着他的答案，帮或者不帮……

“我知道了，你先去找她吧。”严暄面无表情的低喃，大手轻轻拢过舒煦染的肩头，声音却依旧来自寒冬腊月，冰冷至极。

“严暄，你……”舒煦染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对上男人了然的双眸，带着笑意却格外自然的神色，微微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了。严暄的态度完全由舒煦染的态度决定，如果这个丫头都可以把宋天意和宋曦完完全全的分开来看，那么他也会如此。

“程希，快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会看着办。”

严暄的话让程希如释重负，面带感激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家姐姐，飞一般的跑走了……

“你帮了他，程希应该不会再抓着***事情不撒手了，他一向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舒煦染慢条斯理的说着，视线顺着弟弟跑走的方向越飘越远，或许在这件事情之前，程希的目标还是要做个清正廉洁的警察，但当他开口去求严暄的那刻起，他应该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来回报。

“严总，您这招真高，看透了程希的感情，利用宋天意逼着他求你，只要他求了你，***事情就肯定作罢。不得不说……或许表面看起来，我和宋曦之间斗得不可开交，不过我们这些行为在严总您看来，是不是格外可笑？你冷眼旁观，把所有人掌握在股掌之中，其实道行最高的是你！”

严暄的笑容恍然变得高深莫测，望着舒煦染的眼神也变得充满欣赏赞叹。他一直喜欢舒煦染的聪慧，现在看来，这份聪慧依旧不减，无论她是不是能将过去的事情记起来，都没有差别。

“丫头，我对宋天意的态度完完全全取决于你。”严暄笑了，唇边浅浅的梨涡渐渐变得苦涩，他低下头去，连忙将此刻的落寞遮掩，“如果你生在古代，说不定会是个武则天一样的人物……不，你应该是孝庄太后，武则天不如你善良。”

“宋天意的事，确实是我降服程希的手段，但最重要的一部分你却没有猜到……”严暄笑了，淡淡的苦涩过后便是豁然，“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严暄调了大量的人手护着严信的病房，并且嘱咐四周的黑衣人，除了医生和护士谁也不许进去。严信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而他，现在要带着他的煦煦去开开眼界，舒煦染的弊病就是善良，若是她能将这份善心选择性的使用，就不会将不该留的人留在身边，更不会对宋曦心慈手软。

舒煦染不知道严暄要带她去哪里，车速飞快，在一间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的别墅群停下。四周的别墅都是黑着灯的，只有最中间的楼王灯火通明。

严暄牵着舒煦染的手走进去，大门很快便被推开，屋内人影淙淙。

“老板。”一个个恭敬有礼的问好，而严暄却像是闻所未闻一般的拉着舒煦染从人群中走过。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道老窝？舒煦染视线范围内的人尽数穿着黑色衣服，有的在抽烟有的在摆弄着手中的木棍枪械，一股刺棱的寒意将她的身体贯穿，但却并没有将自己的恐慌放在眼底。

“人在哪？”严暄面无表情的低声说道，一个小喽啰般的人物便弓着腰在前方带路。

舒煦染不知道严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跟在男人的背后一起到了地下室。

这里的地下室很大，一个一个房间都是黑漆漆的。舒煦染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感觉阴风阵阵，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打穿了。

“老板，人在这儿！”小喽啰指了指眼前的一个铁门说道，从口袋中拿出一大串钥匙，打量着严暄的脸色。

“开吧！”男人的薄唇微微掀起，舒煦染只感觉身边的男人都与平日里不同了，现在的他像是撒旦般恐怖。

“人，我们已经审了很多次……可总是问不出该问的。”小喽啰又道，手脚麻利的打开了铁门。

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直直的扑到了舒煦染的鼻腔，她连忙伸手捂住口鼻，严暄却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指从唇边拉了下来。

“无论到哪里，你都要学会游刃有余……”男人淡淡的一笑，唇边的温度却变得极冷，“煦煦，从一个人的口中问出真话，我教你怎么做。”

舒煦染的眸子慢慢敛起，从一个人口中问出真话，她知道这是自己此刻最需要的技能，因为马上，她就要去找李鸿琴问真话了。

舒煦染需要成长，严暄便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