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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一地的红色纸片,都是炮竹的残骸。
一群孩子在旁边追跑,偶尔会有谁踩到地上的“砸炮”,砰的一声,吓得哇哇大叫。
这样热闹的新年我有多久没有过过了?好像也不是很久,不过(炫)经(书)历(网)的事情多了,心老了而已,这些细节在我眼里无限放大。
天空开始飘下细碎的雪花,爆竹声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我。
眯着眼睛,凝视一朵雪花,融化在我的瞳孔上。
回过头,却看见那道熟悉的人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我,嘴角含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舒冬了然的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去吧,不管是不是要离开,有的东西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朝着苏潜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直到站在他的面前。
苏潜低下头,帮我塞好了衣领和围巾。
不必多言,好像我们本该如此。
我和他似乎有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相视而笑,挑一条宽敞的大路一直走下去。
他的声音一如平时那般温柔,他问我:“好些了吗?”
“嗯。”我点点头。
“今后有什么打算?”他怀着某种期盼,静静的看着我,像是想在我这里得到某个确定的答案,而我注定会辜负他。
我说:“苏潜,我想要去美国。”
他不说话,安静的像是在哭。
“周未末,我爱你。”他似乎已经绝望。
我说:“苏潜,忘了我吧,我不值得。再过几年,你一定会忘了我。”
他笑了笑,低下头,用手拿捏地上的积雪,像个孩子一样想把雪堆成一个形状。
我皱着眉头,对他说:“苏潜,别再堆了,就算你堆了一个再美再好的东西,明天风一吹,就什么都没了。”
苏潜抬起头,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悲伤:“可是它存在过,我知道,我会记得它,这就够了。”
我伸出手,将他抱在怀里。
假如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我希望是永远。
走的路多了,累了,而永远能陪在我身边的人,我却不忍心让他留下来。因为他太过美好,而太好的东西,我通常是留不住的。
我和他按照原路走回去,他想走,我却出言挽留。
夜了,就算是他要回去,也赶不及了。
推开我家的门,尚未看清里面的状况,便听见了一声绝对能用高亢来形容的拜年声。
舒冬,舒丁,杨涛,颜千叶,还有我爸妈,他们像是约好了一样,用这种方式给了我莫大的惊喜。我傻愣愣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应。
苏潜揽着我的肩膀,让我进到屋子里:“小末,新年快乐。”
舒冬哈哈大笑,指着我的鼻子开始不讲理的撒娇:“我不管!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舒丁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看着我:“周未末,我给你家当了两天搬运工,你怎么也得意思意思,给俩工钱好过年呀!”
杨涛还是一副二世祖的样子,斜斜的倚在我家沙发上挑着眼睛看我,语气很是不满:“我说你怎么就不长进呢?我和孙瑾在那边为了开新的律师事务所,忙得和死狗一样,你居然不声不响的跑回家过年!这次要罚你给我买一年咖啡,先说好了,我可不给你报销!别管你以后跑到天涯海角,只要你回来了,就得还这笔债!你还是我手底下的兵!以后见了我,要老老实实的叫一声‘杨主任’,叫的不好听我就扣你工钱!”
颜千叶倒是颇为乖巧,安静的坐在轮椅上朝我甜甜的笑:“周,你妈妈泡的蜂蜜柚子茶好好喝呀。”
“你们这些家伙!你们这些家伙……”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他们这群坏家伙的笑脸已经在我眼睛里扭曲成了无数个不同的模样。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的火锅,打打闹闹的,倒像是我回来一次给我爸妈惹了莫大的麻烦。可他们却很开心,告诉我要经常带朋友回来。
我们一起守岁,等着新年钟声敲响。
舒丁和苏潜两个早就已经被杨涛灌的不省人事,连新年的饺子都没有吃成。
大年初一,大家四散而去,舒冬与我相约,等我办好了签证,她就送我登机。
我走的那天,苏潜没有来送我。
呆呆的拿着手机,像是等什么人来做最后的告别。
舒冬抱了抱我,说:“在那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听说在美国学法律会掉